皇帝唐泽听完云展回话,让人传西和子爵,陆娟娘进京以后由西和子爵负责经管,包括劝说她结案。 西和子爵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家和清河侯南阳侯府相似,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但是自幼不管真假都习练拳脚,他的祖宗是战功而得到爵位。 后代的子孙们躺着吃功劳,勤快的早上练几拳,浪荡的时候与人打架不吃亏,等到少年混账过去,指着祖宗功劳谋官职的时候,大多往太平地带的军营里去,没事吃空饷吃花酒,有事也能保住性命。 犯懒的典型就是这一代的西和子爵,他空有一个好个头儿,真的比试却稀松,不过是走动起来看着高大,还有这一点儿的威风,他不敢去军营,哪怕都是繁华太平的好地方。 他自家心里明白,倘若出个土匪劫道的,他一冒头只怕先没命,他谋求更偏重于文官的刑部差使,真的出公差,佩上腰刀也似模似样,至于打起来怎么办,他随身总是带着精干捕快们。 见到皇帝宣他,西和子爵从容来到:“回皇上,民女陆娟娘着实无礼,皇上向她宽容,她就没完没了的折腾,给多少钱也不要,马家赔礼她也不应,一定只要马得昌伏法,可是她没伤没损,全家进京导致生活困顿是她全家的行径,臣劝好几回让她全家先行返回,不要荒芜田地,陆娟娘不肯听从。” “啪!” 皇帝把一纸公文摔到他面前。 西和子爵捡起来,把眼睛放上去,倒抽一口凉气:“她同意结案?这这这,这不可能,昨天我劝她,她指着我鼻子骂不是人。” 谁办的这事情倒不用问,这里有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儿,西和子爵说到一半,视线看向云展,在面上摆出敬服:“请问云大人如何办到,教我吧。” “三百两银子,一块地,”云展冷冷淡淡的回答。 西和子爵叫起冤枉来:“我也是这样说的,要钱,马家给,马家愿意出一千两呢,买几块地也够了。” “外加一门亲事。” 西和子爵叫得更加大声:“我也是这样说,马家愿意娶她,愿意认她这平民当岳家。” “不是嫁给马得昌,我另外给她选了门外省的亲事,此生不用再回原住址,带上全家安安静静的重新过日子。”云展悠然。 西和子爵滞上一滞,又开始叫起来:“她想嫁别人,可以对我说啊,我是三天两头里去劝她,我是三天两头里挨骂,她怎么不对我说呢,云大人您评评这个道理,她竟然不待见我?” 云展没有藏私,但是西和子爵还是不明白,又或者装不明白,云展挑一挑眉头道:“她是不相信你吧?” “她竟然不相信朝廷?”西和子爵怒了。 这位,牢记着他代表朝廷劝解陆娟娘,却忘记他同时还代表着他自己的见解和看法,陆娟娘要是不相信朝廷,又何必一路告进京呢?如果对自己身处的国家没有信任,那是正眼也不会看衙门。 西和子爵的这一句话,让唐泽和云展先是啼笑皆非,又一前一后的紧锁眉头。 半个时辰以后,在吏部的清河侯收到最新消息,西和子爵的官职没了,慌的清河侯匆匆忙忙的理完公事,钟点一到就疾步出衙门,走出这门就低声吩咐跟随的家人:“让西和到老地方,注意不要被人看到。” 老地方是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在很背静的街道上,清河侯进来的时候,见到灰头土脸的西和子爵已经在了,他捧着一碗茶水,呆呆的看着墙壁。 清河侯摸摸茶碗,叹道:“冷了的,放下来换一碗。” 西和子爵抱的铁紧,像抱着很容易失去的宝物,清河侯没拿下来,就由着他抱着,坐下来给自己倒茶吃,他后半天想着西和子爵的事情,几乎没有吃茶,嗓子火辣辣的,喝下三碗才感觉好些。 “怎么会这样呢?”西和子爵这个时候也呆呆开口,嗓音里带着哭腔。 “怎么一回事情,你快对我说。”清河侯道。 门外传来轻而疾快的脚步声,又进来几个人,分别是临江侯、龙山侯、虎步侯,他们也是刚从衙门赶来,也是一个一个的面色沉重。 都催着西和子爵说,西和子爵没出息的吸吸鼻子,像个孩子一样,眼睛里噙满泪水:“我,我没有亏待她啊,那个陆娟娘,我许给她的不少,南阳侯府这两年地里打点的不少,再愿意出三百两,我说动老马出八百两,咱们几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