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人的事情,经济打听了来,就压价到三万一。” “急需用钱只能卖,这个却没有办法,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把拿出三万两,要说秀姐、燕燕、慧姐拿得出来,全仗着秀姐女婿之功。”说这话的是三爷元运。 元老太爷总觉得小儿子话里意思奇怪,还没有分辨的时候,元运滔滔不绝又说起来:“这也是父亲几十年前的辛苦,至今在公主的青眼之中,才有秀姐的好亲事,才有燕燕如今的自在日子,不过要我说呢,燕燕也太莽撞,她的亲事是秀姐女婿定下来,她应该知好知歹,不给秀姐添麻烦才是,我至今还在担心,要是公主知道燕燕不守妇道,迁怒于秀姐可怎么办?” 元连皱眉:“三弟这话差矣,南阳侯府做事差错在前,燕燕过的日子我向你说过,你怎么还是这样的看法?再说秀姐的日子秀姐过,燕燕的日子燕燕过,与媒人有什么关系?她们之间又有什么互相影响?不是有句话,夫妻进洞房,媒人扔过墙,秀姐的日子是她自己的。” 最后开了句玩笑,是看到祁西出来迎接。 元老太爷到此也总结出小儿子元运哪里不对,他竟然是一派追逐名利而不管别人的风格,口口声声里把公主和孙女婿云世子抬的很高,隐然把自己侄女儿贬低,对燕燕更是公然指责。 祁西满面春风行礼:“老师,世兄。”元老太爷不方便这就教训小儿子,也同他调侃一句:“我听你近来的谈吐,竟然诙谐的很。”其实说玩笑话的是二爷元连。 一行人向着院子里走去,元老太爷颇有闲情的欣赏花草树木,正厅里章妈妈已起来,燕燕的奶娘小声向她推崇着元老太爷是谁,都说他是公主殿下以前的谋士,这种说法是外人眼里流传最多的那个。 章妈妈肃然起敬,几十年的殿试之乱让京里血雨腥风,她直到今天还记得,后来大长公主站出来主持大局,直到今天受人爱戴,受皇帝尊敬。章妈妈看着元老太爷走来,招呼着柴枝和碧云早早侍立在正房门外。 祁西也以南阳侯夫人的奶娘跟出来为荣,也向元老太爷介绍着栾泰和章妈妈,元老太爷带着儿子和还没有定亲的小孙婿和栾泰见礼,他的姿态让栾泰不敢怠慢,栾泰自知是个家人,忙下了大礼。 老太爷扶起他,又和章妈妈寒暄:“我家的孩子们都娇贵,吃不得苦受不得气,她一怒出了府确有年青之处,有劳妈妈跟出来,你辛苦了。这里虽比不得侯府,但说不好比侯府里自在,我家孩子也会供养的好,妈妈要吃要喝的不要客气。” 章妈妈也就不敢怠慢,扶着柴枝也下了大礼,元老太爷请她一同进去,章妈妈暗想,这果然是名士风格,好一派的谦逊说话。当年长公主养的名士们可是名满京城,无人见到不起敬意。 她低声向燕燕奶娘打听:“二奶奶和老太爷有亲吗?竟然也是老太爷家的孩子?” “老太爷是我们新集所有读书人的老师,也是我们那省里大部分名士的老师,我家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拜在他的门下,所以二奶奶也算老太爷的孩子。” 厨房里打了一出又一出,东厢房里不时传出怒骂声,章妈妈都听在耳朵里,她却敬佩这里的人都有正气,她虽然陪着燕燕出来,她的终身还算在南阳侯夫人那里,平时把栾景的纨绔看在眼里,章妈妈也曾说过南阳侯夫人溺爱过度,也曾为栾景的前程忧心。 看到贺宁想浪荡,可是身边的人群起制止,章妈妈在床帐里感伤,她奶大的姑娘膝下那世子,要是也能遇到这样的制止该有多好。 小孩子淘气,本就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是她奶大的姑娘南阳侯夫人就这一个儿子,当成宝,她舍不得,娶冯氏过门后,章妈妈也没看出来冯氏有什么品德,至少纵容自己丫头和世子钻山石根胡天胡地,这一看就不是贤德妻。 如今领略到二奶奶周围的人,个个都是正派的,小人儿家有个歪想法,大家就帮着纠正过来,舅爷们又中了,这才像是贤惠妇人的做派。 又见到老太爷,这是教出来高中舅爷们的人物,还是公主的座上宾,章妈妈满面带笑坐下来,一举一动都不敢失礼。 燕燕、绿竹、元秀过来见礼,元老太爷也是夸这份家业好,关于燕燕离家,他拿出一个说法:“新集多的是两头大的人家,商人们长途跋涉做生意,往往一年几年里不能返回家乡,他日常的缝补饮食可怎么办呢?孤身在外也容易学坏,受人引诱去那不好的地方。所以就另娶一房,两房不见面,都是一般的身份。燕燕如今就是这样,你自立门户自己当家,只要别忘记过年过节和公婆走动,把那平时省下来的十两银包折成礼物送去,你这日子就不错。只在过年过节才有赔银包的风险,你也省下不少。” 正厅里传出来笑声。 祁西更是手舞足蹈的高兴:“还是老师有见识,老师说的对,燕燕这是两头大的过法,这却无妨这却无妨了。”他心里那一点燕燕和公婆生分的想法就此无影无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