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想出仕难上加难。” 栾景告辞后怒火中烧,他被表哥连累,表哥背后却还怨他恨他,纨绔一怒之下不和临江侯世子等人往来,白天在衙门仿佛受气木雕,有嘴不能回话,晚上闷闷钻个小酒馆随便一餐,不想早回来和冯氏相见。 都怪表哥。 再怪冯氏。 也怪兄弟们没有一个知晓道理。 他丢了祁家舅爷这个科举出身的,上衙门仿佛上刑,没有一刻不在痛苦之中。 偏偏冯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你那衙门挺讨人喜欢”? “屁!” 栾景笔直坐起,向着地面怒目狰狞。 发泄后软绵绵倒下,无力感贯彻全身,眼前再次浮现在彤云居被指面痛骂的场景,栾景后面找到那人,他叫尤认,效力卫王世子唐谓书房。 栾景惹不起。 纨绔能主导的地方其实有限,如果有人说那个谁谁谁,年青的时候纨绔,没几年独挡一面,那个谁谁谁一定拿得出自己才干,蒙只能一时。 如果非要说有人能骗一辈子,伪装性的强大,本身也是一种才干。 栾景现在经历的毫不奇怪,他本身没有任何才能,也许他会说身为世子,从小就学会待人接物,其实他也高估自己。 对他客气的正经场合,因为他头上顶着祖宗爵位,否则他的同僚们不看重他祖宗爵位,也半点不把小侯爷当回事情。 以南阳侯府现有的家产,栾景也可以选择在纨绔里打滚一生,但是他的父母首先不会同意,他血脉里还有的尊严也不会同意,如果他还能找回祖先遗留下那点尊严的话。 栾景痛苦的在床上挣扎,当然他自己并不明白,过了这关还有做人的机会,过不了这关,西和子爵府将是他的前景。 院外的雪地上,晚归的南阳侯身心疲倦,拖着脚步走进正房,就要过年到处都忙,南阳侯这种办事为主的官员从不能幸免。 他还不能这就休息,进门就问:“祁氏家里又有人送货来吗?这回是谁送来,夫人备酒水,让他到家里来坐坐。” 继贺峰送货进京,宋汛送货进京后,南阳侯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每回都有东西送给夫人,他应该做个东道。 这对夫妻和契不足,南阳侯夫人不会说出来礼物其实给章妈妈,由章妈妈以亲家老爷名义转送进府。 如果是亲家送来礼物,会不准备男人的东西吗?每回只给亲家母,也透着奇怪不是。 南阳侯不知道这内幕,所以他后知后觉以后,让妻子看视祁氏时,记得请下一批进京的或是亲家或是知己过府用宴。 这么晚的雪天回来,北风也没有把他吹忘记。 南阳侯夫人笑吟吟,看着心情格外灿烂:“我问了,这回不是家里送货,是媳妇店铺里掌柜返乡进货,媳妇说心领不必请,我说明天多多送她些肉菜,她们自己吃吧。” “好。”南阳侯点头。 冷不防的一件虎皮送到面前,南阳侯夫人笑道:“这是媳妇给你我的,你看可好?” 世家子弟的眼力,南阳侯还有,他接过来看过,疲倦都像消失大半:“能从西北拿到皮毛,祁氏有能耐。” 南阳侯夫人顺势接话:“我也这样想,要是她肯早早回家,我管家也有个左膀右臂。” 南阳侯明白夫人又在暗示冯氏不好,他手抚虎皮息事宁人:“咱们再接她便是,直到她回来,夫人平时劳累,家里还有一个媳妇可以使唤嘛。” 听听这声气儿颇低身段,南阳侯夫人一怔,懂了,立即声高八度:“这虎皮是送给你我的,大过年的摆在正厅上倒也好看,你不许拿走送给清河侯。” “不是清河侯,是西和子爵的事情需要送礼,那位大人素有腿疾,这虎皮比一切皮毛都暖,” 南阳侯只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南阳侯夫人和他厉声争执,南阳侯揉按额角,脑海浮现出一句改过的诗。 这次第,怎一个累字了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