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是公认没有王法的地方,南边和京里阳奉阴违,西北却是公开撵走内陆官员,这也方便唐谓大胆前来为女婿筹划,平西郡王不会弹劾他。 当然弹劾也不怕,只是要拿祖宗颜面抵销。 一位郡王一个王世子公然的对上, 心思敞亮的仿佛日光下雪,明晃晃的一看便知。 唐铁雪要做的事情也是卫王府要做的事情,舅母在西北出力,卫王府在京里出力,两下里偶然有交集的时候,比如此时此刻。 平西郡王冷笑,我西北的功劳哪有这么好赚, 出个家贼防不住, 我还能防不住你这外来的贼? 从平民到封爵,哪怕最低的爵位也是坎,这坎不容易越过去,战功可以更好的帮助栾英越过这坎,但在西北打仗,得到平西郡王的首肯是必然事情。 卫王府一定会来一趟,和平西郡王好好聊聊栾英功劳。而历代骄傲的平西郡王府,对他太客气他只会瞧不起人,卫王府难道就不骄傲吗,唐谓就抱着来到就不怕撕破脸面的气势。 平西郡王正生气呢,清河侯南阳侯撞进来,刚好接住一部分怒气。 耳朵里听着二王之间的唇枪舌剑,清河侯南阳侯呆站着惊住,卫王府的人见没有人招呼,招招手让这二位侯爷坐下,屁股挨到板凳时,清河侯南阳侯同时醒神,向对方深深看一眼。 这二位打算倚老卖老的来, 还是劝栾英回京之意, 已经有许多功劳,接祖宗爵位不在话下,你哥哥是世子?他没有你功劳大,这爵位他接不住。 结果。 现实一根大棒打下来,随后才发现沾着蜜糖。 卫王世子亲自跑来论功劳,敢情卫王府在这场这一代人闻所未闻的大战里想的是如何得功劳。 清河侯南阳侯再次发现自己老弱,凡事只想着手里握得住的风险,如果超出自己想像,那就赶紧退后为上。 卫王府显然也不能左右这一场大战,但他家出家将府兵出幕僚先生,最后世子也来到西北,一心一意为栾英争功劳。 这不是人与人的境界高低,清河侯南阳侯看到的只是胸膛弱弱跳动的无胆心。世事磨灭他们的胆量抱负胸怀,直到今天下雪怕砸脑袋,下雨又怕淹死。 走进郡王府大门前的心思,在进入大门后变了个样儿,显然,栾英经历着人生不容易得到的机遇,公主膝前养大,国公教他功夫,未婚妻宝儿早晚是位郡主,多少能主宰一些这次战争的云龙是他兄弟,西北不能完全算朝廷说一不二的地盘,舅母在自己家里却有一席之地,让她的爹平西郡王骂了许多回家贼难防。 这机遇有一个给一般人,都受益匪浅,一古脑儿全集中在栾英身上,对于南阳侯府的嫉妒眼红顺理成章,没有嫉妒才叫奇怪事情。 在接下来唐谓和平西郡王高一声低一声争论里、阴阳怪气的互相嘲讽里、据理力争的拍案几打板凳里,清河侯南阳侯大脑一片空白,浑然不知道自己两个人跑来西北为什么。 好在还有一点清晰深刻,他们本打算劝栾英回京,见栾英的想法没有乱,现在发现不可能打断卫王府规划的节奏,但见一眼栾英不会更改。 平西郡王妃待客隆重,平西郡王两杯酒下肚,听说清河侯南阳侯这两个花白头发的人要见栾英,又是一顿讽刺出来:“知道我西北自古苦寒吗?十月里就冻雪封山,送你们去边城见栾英只怕回不来,在这里过年冻死一个算一个。” 转脸对上唐谓:“不然你去见,你年青。” 唐谓却抽不出日子,他借巡视在附近才能往西北来,公然的往西北给女婿盘算功劳,和御史笔直打擂台也不好,他犹豫着也劝上两句,也是认为清河侯南阳侯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西北的天气,何况这还在混战里,路上随时会遇到小股穿插进来的敌兵。 人对子嗣的渴望和迫切在骨子里,多少代才盼来的出息孙子地位尤重,又亲眼看到卫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