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英一直不同意见清河侯,他不能把高名英的这点儿关系给弄没有,随意就借着高尚书在刑部横走。而清者清,浊者自浊,怂舅舅如今吓晕头,迟早他会明白自己乱说的厉害性质,而母亲半路捡来的父亲清河侯是当事人, 他更应该心如明镜。 刑部没有知会给清河侯送东西,就一直没有去人。 没两天,清河侯的供词传出来,果然,他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在这两天里,有清河侯世子的供词在,所有牵连的人在京里的,龙山侯虎步侯定海子爵等等, 全都被刑部带走。 大家一起往清河侯身上推,清河侯在第一次过堂时还有遮挡的心,把他怂儿子的供词给他看过,清河侯此后就全揽到自己身上。 包括绝交的龙山侯等人旧事,清河侯也照扛不误。 审问他的官员屏退左右,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我随口说两件事情,我知道与你无关。” 清河侯不肯回答。 等到左右公差回来,清河侯这才回话:“没有我,他们只怕还在九品官职上等待,出主意是的我,开他们想法的也是我,所有事情都是我的,大人,您只问我罪名便是。” 审问他的官员当时就笑场,去见高名英:“这是个滴水不漏的老公事,怕我背后有人黑他,有其它人在时, 他才说, 我一个人在时,他不肯说。” 高名英道:“让家里人来送东西吧,他要自己全担下来,也要他家里人同意吧。”扫一眼案几上其它人的供词,露出嫌弃神色:“这群缺德玩意儿,外省告老已八十的老叟也检举,谁有功夫往外省跑,只为办这件事情,行文给外省,如果当年没有重大妨碍公务,没有人命官司,就不要惊扰别人晚年。” 审问的官员叹道:“是啊,从小听长辈的当官好的不能再好,当上官才知道仕途无情,在衙门里兢兢业业混一辈子不容易,” 也扫一眼供词,也有嫌弃:“再说这群侯爷子爵的咬出大鱼也罢了, 尽拿这衙门里书办、衙役说事情!查实他几十年里收一百两,去人的路费都不止一百两。谁要查这种!” 高名英嗯上一声:“先让本省忙活,没事不要乱出京,大战刚结束,和平西郡王办旧案还缺人呢!” 西北还打仗的时候,高名英派去告老捕头,除去帮高家子弟以外,再就便把刑部历年认定和认为可能在西北的案犯一一核准。 战死一位,高名英派人往平西郡王府上核实销案。 还活的挺好,想当然高名英也不敢动他,他总共派去西北千把人,在西北大把人马面前少的可怜。 千把人不可能把西北山山水水走遍,也认不明白所有案犯,到这大战结束后,刑部还在和平西郡王核实销案,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栾英倒不介意看望清河侯,南阳侯这几天彻底明白,不让这心爱孙子沾惹,栾英去见高名英,南阳侯自己提着衣包被褥还有吃的去见清河侯。 没带清河侯夫人,怕她哭哭啼啼耽误说话。 清河侯见到南阳侯有些惊喜:“你还好?”他觉得安心。 南阳侯抓紧说话:“刑部找我三回,我把事情担了大半,兄长,如今英哥能耐,多少担待几分,你有事情推我身上。” 清河侯瞄瞄旁边站着的捕头宛若未闻,也实话实说:“我已担完,当年确实我出大半主意,是我带着你和临江侯出钱出人,你家里有英哥不能耽误他,我与这世事勾心斗角一辈子,我累了,让我在这里好好歇息也罢。” 南阳侯急道:“我与你分担,你坐牢我陪着你。” 捕头咳上一声:“低声。” 南阳侯陪上一笑,压低嗓音把外面事情告诉清河侯:“你家世子问一答十,龙山侯他们也在这刑部里关着。” 清河侯淡然:“头回过堂我倒是说来着,不过我没有牵扯到其它人。大人们就拿混账的供词给我看,我看以后倒也明了,就把所有事情都担下来。如果你愿意,混账出去照顾他一分,如果你不愿意,只照顾我老妻儿媳还有孙子,混账不用管他。” 南阳侯与他争执会儿,还是愿意分担,随后钟点到了,南阳侯走出来,忘记栾英在高名英这里,他呆怔怔独自回去。 要问他与谁亲? 不是妻子,而是清河侯。 清河侯想大家好才出手帮忙,当然,大家好,他就跟着好,这就是清河侯愿意帮忙的原因。对于南阳侯来说,清河侯是他一生挚友,一生恩情。 两边人声车声,南阳侯都听不见,直到有人把他拍醒,带他到卫王府,老卫王见他直言不悦:“我孙女儿刚嫁到你家,你就出事情,这像话吗!事情一出来我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