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凑在一块儿打发时间。 殷蕙笑了笑,一手轻轻贴在腹部。 纪纤纤惊讶道:“有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丈夫也年轻强壮,殷蕙再怀一个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巧就巧在前天殷蕙才因为衡哥儿在公爹那里出了丑,今天就诊出喜脉了? 这运气,纪纤纤真是不服不行了! “你们家五郎的嘴是不是开过光?”纪纤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道,五郎才因为那首妇孺皆知的诗在公爹那里立了一功,这次又灵验了一回,说要弟弟妹妹就来了弟弟妹妹,这么伶俐可爱又有福气的孩子,如果生在他们畅远堂,哪怕是庶子,纪纤纤也会宠起来。 殷蕙笑道:“小孩子随便说说的,杜郎中说我这胎都满一个月了,与他有什么关系。” 纪纤纤已经走近,闻言挽住殷蕙的胳膊,轻声揶揄道:“是,与五郎无关,都是三爷的功劳。” 殷蕙被她闹了个红脸,主要也是心虚,昨晚两人可不就又努力了一回,早知道已经怀上了,殷蕙才不去钻他的被窝。 到了魏杉这边,除了徐王妃,李侧妃等燕王妾室以及徐清婉、魏楹都到了。 大多数女子一辈子只会出嫁这一次,但凡家里有条件,都会给办得热热闹闹的,除了自家人,还要把亲朋好友都请来。 可惜燕王是藩王,老魏家的亲戚们不是在京城做皇帝做皇太孙,就是在更远的地方做藩王,彼此之间基本只保持书信往来,奔波几千里就为了吃顿喜酒的事早就不做了。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还好,光燕王就五儿三女,哪个成亲或出嫁都要跑一趟,不够折腾的。 夸赞过魏杉的美貌后,纪纤纤就朝魏曕的生母温夫人道:“恭喜您啊,三弟妹又要给您添个孙儿啦!” 温夫人惊喜地看向儿媳妇。 殷蕙只好道:“早上有点不舒服,才诊出来的,本想过两日再告诉大家。” 郭侧妃笑道:“这是好事啊,咱们王府又要嫁女,又要添丁,双喜临门。” “什么双喜临门?”徐王妃到了,只听到个尾音。 郭侧妃就又解释了一遍。 徐王妃看向殷蕙,满意地点点头:“你们那边就衡哥儿一个,是该添个了。” 李侧妃见众人都去恭喜殷蕙,偷偷瞪了眼纪纤纤,就她长嘴了是不是,非得嚷嚷出来,抢了女儿魏杉的风头。 魏杉穿着一身红衣坐在榻上,有点不高兴,却也没有太在意,她都要出嫁了,嫁一个父王属官的儿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婚礼被人抢点风头又算什么。 . 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宴席,众人各回各院歇晌去了。 男人们吃酒散得晚一些,魏曕回来时,就见殷蕙坐在梳妆台前,懒懒地靠着椅背,手抓着一把乌黑浓密的发慢慢梳着,眼睫低垂似乎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魏曕低声咳了咳。 殷蕙回过神来,看到他,习惯地露出笑脸:“您回来啦。” 那笑容美虽美,却客客气气的。 魏曕莫名想起昨晚,她恼火衡哥儿在父王面前胡言乱语时,迁怒他,气得直接用你啊你的。 相比于她此时的恭敬客气,魏曕反而更喜欢她耍小脾气的样子。 “身子如何,可有累到?”魏曕问。 殷蕙笑道:“哪有那么娇气,这会儿孩子还小呢,怎么也得四个月才开始显怀。” 说着,她走过来,要帮他打湿巾子。 “我自己来。”魏曕还不至于要有孕的妻子伺候自己。 殷蕙也就坐到床上去了。 魏曕一边洗手一边问她:“刚刚在想什么?” 殷蕙钻进被窝,侧躺着,目光落在他被窗外阳光模糊了的身影上:“我在想,为什么老二这么晚才来。” 她确实在琢磨这个。 两辈子,她与魏曕在那方面都算得上频繁,哪怕上辈子魏曕因为公爹的冷落心情不好,也没有不好到长年累月都素着。 唯一的差别,是她的心情变了,嗯,魏曕这一年来也还算顺风顺水。 莫非孩子还会看爹娘的脸色选择是否降生?如果出来就要面对冷冰冰的爹爹与战战兢兢的娘,索性再等等? 魏曕看着渐渐被水浸湿的巾子,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是郎中,如何知道。 而且这问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要多个孩子了。 洗了手脸,魏曕来到床边,躺下。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殷蕙皱皱眉,转了过去。 那嫌弃写在脸上,魏曕只好也翻个身,朝另一边呼气。 殷蕙有点担心:“咱们昨晚那样,会不会伤到孩子?” 因为子嗣在公爹面前出丑,两人都憋着一股气,动作还挺大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