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娘,我回来了!”衡哥儿脱掉鞋子爬上来,看眼弟弟,一屁股坐到了娘亲怀里。 殷蕙搂着小家伙亲了一口。 衡哥儿悄悄问:“娘,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七郎?” 殷蕙笑道:“都喜欢,你们俩都是娘的孩子。” 衡哥儿扭了扭:“你挑一个。” 殷蕙瞥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话的魏曕,想了想,指着窗外的槐树道:“衡哥儿看,娘就像那棵槐树,你跟弟弟都是娘身上长出来的树枝,哪个被人折走了娘都会疼,所以对你们俩也是一样的喜欢。” 衡哥儿瞅瞅那棵槐树,道:“可是有的树枝长,有的树枝短。” 殷蕙笑:“那是因为有的树枝先长出来,有的树枝后长出来,长的就是哥哥,短的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明白了,安静一会儿,又问:“娘是树,我跟弟弟是树枝,爹爹是什么?”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 魏曕喝完一口茶,目光也投了过来,神色冷淡,仿佛一个等着学生回答问题的夫子,回答正确是应该的,回答错误就要被他批评。 好在殷蕙是个圆滑的“学生”,知道怎么说会让他这个“夫子”满意,笑着道:“爹爹是下面的大地,有爹爹给咱们提供水和养料,咱们才能长得好,有爹爹牢牢地抓着咱们,咱们才不会被风吹倒。” 衡哥儿转动着小脑筋,担心道:“那有人来砍咱们怎么办?” 殷蕙:“祖父会保护咱们啊,祖父就是天,如果有人来砍咱们,祖父会打雷劈他。” 衡哥儿放心了。 魏曕:“好了,开饭吧。” 儿子提前吃过红烧肉了,他在卫所忙了半日,还饿着。 晚饭很快摆好,衡哥儿又跟着吃了一碗饭,饭后给爹爹背了一段《三字经》才回去休息。 殷蕙与魏曕进了内室。 躺下之后,殷蕙问他:“明早您还送衡哥儿去学堂吗?” 魏曕思索道:“送吧,多送几日,等他习惯了再说。” 殷蕙笑道:“行,您送几日,我就接几日,别的孩子都有同院的兄弟姐妹,咱们衡哥儿就他自己,今天我去接他,小家伙看见我就哭了。” 孩子第一日上学堂,做父母的都惦记着,魏曕来到殷蕙这边,把三郎的话说了,提点她道:“你平时注意些,别只顾着照顾循哥儿,忽视了衡哥儿。” 殷蕙气道:“三郎别的都好,就是喜欢拿话刺激弟弟们,这点不像大嫂,倒像了二嫂。” 魏曕低哼一声:“可能以前二嫂在孩子们面前口没遮拦,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以后若二嫂过来,你让乳母带衡哥儿、循哥儿去别处玩。” 殷蕙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心想她得使多大的劲儿,才能让两个孩子像她更多一些,不学魏曕的冰块儿脸? 还在走神,魏曕的手伸过来了。 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错,黄昏才陪儿子去骑了马,这会儿又想陪她骑。 殷蕙懒得费力气。 魏曕在她耳边道:“你自己说的,妻是树,夫是地。” 殷蕙顿觉有一团火突然从耳边烧起,一路蔓延到全身,随即去拧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魏曕只把她拉了上来。 翌日早上,夫妻俩陪着衡哥儿一块儿出门,一家三口都看了眼院中的槐树。 殷蕙不知道父子俩都在想什么,她只想叫人过来,把这两棵槐树都砍了,再把魏曕栽进去! . 魏曕连着送了两日衡哥儿,殷蕙连着接了两日衡哥儿,第三日,纪纤纤登门了。 “他们几兄弟一块儿上学放学,你们何必去接送?显得我们不疼孩子似的。”还没坐下,纪纤纤就朝殷蕙抱怨起来。 殷蕙笑道:“我记得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二郎都已经在学堂读了一阵子书了,二嫂还经常去接呢,衡哥儿才刚去,我若不接,他多可怜。” 纪纤纤噎了一下,旋即数落起四郎来:“都怪四郎,羡慕五郎有你们接送,回去跟二爷哭,二爷就来说我,可他怎么不想想,人家三郎读书时大嫂就没有露面,都是大郎带着三郎,四郎同样有二郎带着,还要什么爹娘去接送?难不成他一个庶子比三郎还金贵了?” 殷蕙:“我不掺和你们那边,我只管接我们家衡哥儿。” 纪纤纤:“那循哥儿呢?到时候你还去接他,还是像我们一样交给上面的哥哥?” 殷蕙:“看循哥儿哭不哭吧,他不哭,就让衡哥儿带着,若哭得凶,只好我多辛苦一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