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 迈进大门还没等走几步,一个瘦小的身影快步从内院快步而出,看见严璟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口中呼道: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严璟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向内院走去,随口问道:本王不在府中这段时日,有事? 银平跟在严璟身后,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而后又突然一拍手:倒是有一件,殿下您刚离开云州那天,就有一个黑衣男人带了两个人,抬了个箱子上门,说是西北戍军的,前来向您赔罪。小人不知殿下您什么时候跟西北戍军的人还有交集,也不敢多言,只推说您不在府里,他们执意将东西留下便走了。 严璟的脚步顿了下,最后缓缓道:西北戍军的赔礼,本王已经收过了,这一份,明日派人还回去吧。 银平抓了抓头发,点了点头:是。 数十里外西北戍军大营。 崔嵬一行人出发的早,脚程又快,晌午的时候便回到了营中,但他身为主帅,多日未在军中,符越贴心地替他攒了许多要处理的事情,因而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就开始忙碌起来,处理军务,召集格外将军讨论军情,之后惯例巡营,直到暮色来临,才总算空闲下来。 幸而符越大多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最起码崔嵬离开这段时日,还记得按时派人替他打扫营帐,崔嵬才不用在劳顿整日之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帐中飘散着一股清冷的熏香味道,崔嵬倒在矮榻上,顺手捞过手边的被褥盖在脸上,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毕竟也只是凡人,这一日颠簸劳累,也深感疲乏,此刻只想倒头睡上一觉,再有天大的事也等第二日醒了再说。 但很显然,总有人不会让他如愿。 崔嵬轻轻掀开被子,微微侧耳,果然听见了帐外的脚步声,下一刻,帐帘便被人掀开,符越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口中还不住嚷嚷道:将军,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崔嵬掀开眼帘,朝着他手里望去,瞧见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轻轻嗅了嗅,唇边登时漾出笑纹,翻身坐了起来:春风楼的狮子头?你什么时候去云州城了? 下午的时候专门遣人去买的,符越将食盒递给他,自顾坐了下来,咱们将军一路风尘仆仆而归,总得准备点爱吃的接风吧? 崔嵬眉眼弯弯,的确是十分开心的模样,符越瞧着他开怀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之后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都城里情况如何?皇后可还安好? 崔嵬夹了大半块丸子塞到口中,正吃的开心,听见符越说话,不由瞪圆了眼,两腮微微鼓起,用力嚼了几口,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回道:阿姐挺好的,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是当日府里的老人,踏实肯干。再说都城还有我娘在,也会时时关照的。 那就好。符越喝了半杯茶,见崔嵬仍在专注地吃东西,一时觉得无趣,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崔嵬随手丢在榻上的行囊上,咱们将军这一路又带了几件脏衣服回来?待会回去我顺便帮你送到浣衣处。 崔嵬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起身将那行囊拆开,从里面翻出一件墨绿色的外袍丢在榻上:这件我自己洗,其他的拿走吧。 你自己洗?符越瞪圆了眼,我从你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便与你相识,直到今日也有十余年了,你什么时候自己洗过衣服? 符越说着,顺手捞过那件外袍仔细瞧了瞧: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外袍,是此次回都城老夫人准备的?还是皇后赏的? 崔嵬朝着那外袍看了一眼,一面重新拿起筷子,一面道:是路上别人借我的,我说过等洗好了还要还回去的。我看那袍子不管是布料还是针法应该都是上乘,还是我亲自洗了放心。 符越也看见了那外袍上的暗纹,倒是十分认同崔嵬的前半句话,至于后半句他皱了皱眉:你的衣服他们素来是单独给洗的,本就不用担心,这袍子要实在金贵,就多嘱咐几句好了,你自己动手的话还是算了,再一个不小心,我怕你这个月的饷银都要拿来给人赔衣服了。 说到这儿,符越突然又问道:说起来这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谁啊,我认识吗? 崔嵬握筷子的手一滞,抬起头,一双水润的眼盯着符越:你自然认识,瑞王。 瑞王?符越眨了眨眼,迟疑道,你在都城碰到瑞王了?然后,他也知道你是谁了? 嗯。崔嵬淡淡道,这点还是要多谢符越将军呢。 第二十八章 还没有完全入夏,天气却已逐渐炎热起来。还没到晌午, 太阳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炙烤着大地, 不过这对西北戍军这些武夫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敌人并不会因为天气炎热就偃旗息鼓, 所以, 哪怕是到了三伏天, 军中日常的练习也不可废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