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声:“一点儿都不像在炫耀哈。” “别生气嘛。”骆窈笑着将面前的盘子推过去, “请你吃沙拉。” 她不能直接告诉涂涵珺自己觉得裴峻不是好人,否则以骆窈的经验, 这种主观臆断太过容易归为污蔑, 从而造成逆反心理。因此她只能暗示和建议,然后将判断的权利交给对方。 又说了一会儿实习的事,骆窈不回学校,在门口就和她告别。 传呼机将她召回了春新路。 下了公交后,骆窈沿路买了两个淌着蜜汁的烤红薯,目之所及的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贴对联,地面上还残留着没及时清理的鞭炮,有小孩儿蹲着挖掘没燃透的漏网之鱼。几分钟后, 她走到院门前正准备掏钥匙, 隔壁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穿着对襟棉袄的老太太拿着扫帚从里头出来, 见到她忽然愣住,反应过来后指着纪家的院落问道:“姑娘, 你住这儿?” 骆窈装作四处打量的模样,露出一丝疑惑:“请问,这里是阳坊胡同吗?” 老太太恍然,拍了一下大腿:“嗐, 你走错了,阳坊胡同得从前面那个路口绕个弯,过条马路才是呢!” “这样啊,谢谢奶奶。”骆窈笑道。 “不谢不谢。改明儿让街道办做个路牌你们就不会走岔了。” “您进去歇着,我来扫吧。”骆窈还未走开,就听见刚出来的女生问道,“姥姥,这位姐姐是?” 圆脸马尾辫,浑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气息,是个俏丽的小美女。 “找错地方了。”王奶奶随口解释,“你去把院里那些冻柿子收起来,等会儿咱给邻居送去一些。” “那阿衍哥哥那儿您送不送啊?” “等阿衍在的时候再送。”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开学了!” “谁让你不早点儿过来看姥姥。” “姥姥……” 骆窈转身往路口走,听见祖孙俩越来越远的对话,轻哼一声。 甭想了,你的阿衍哥哥被我金屋藏娇了。 她以前过来的时候鲜少遇见这里的住户,一是挑的时间刁钻,二是冬天大家伙不怎么爱出门,但从纪亭衍的只言片语中,她也知道刚才那位老太太就是待他很好的王奶奶,而身旁的女生,不知道和那天的桂花香是不是一个人。 骆窈摇摇头不想破坏心情,在路口晃荡了一圈,又买了几个火烧,打算来个回马枪。 前面走过一个颀长的身影,她眉眼染上笑意,轻手轻脚地跟在后头,然后用装着火烧的纸袋抵住他的后背,换了个冷艳的声线:“不许动。” 纪亭衍顿住脚步,回头的动作被骆窈喝住:“不准回头!打劫!” “劫什么?” 他倒是镇定自若,骆窈努力冷酷道:“带我去你家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纪亭衍听话地往里走,骆窈从旁边探了探,王奶奶已经回屋了,她正想主动揭穿这个拙劣的骗局,忽然听纪亭衍低声道:“窈窈,我没带钥匙。” 骆窈:“……” 合着您是配合我玩儿呢? 骆窈故意哼出声,掏出钥匙伸手道:“喏。” 她应该高兴他能认出自己的不同声线,但心里莫名有些不得劲,三分故意也带上了一分真心。纪亭衍跟着她进门,牵过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想拿什么,家里随便你劫。” 骆窈没忍住笑出声,又凶巴巴地指责那袋火烧:“肯定是被它和烤红薯的香味出卖了。” “正好填肚子,想配豆汁儿还是粥?” 话茬接得越来越溜了,骆窈下巴靠在他的胸前,仰起脸,就那么看着他。纪亭衍会意,低头亲了一下。 唉,我真是太好哄了。 把吃的都交给他收拾,骆窈回屋换了件衣服才出来帮忙。 纪亭衍正坐着烧炉子,脱了厚外套,单穿那件深灰色的羊毛衫,贴身柔软的衣料束进裤子里,脊背挺拔,腰身劲瘦又不单薄,骆窈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脸贴着脸笑:“我的眼光果然很……” 话音戛然而止,她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又受伤了?” 男人的右手大片发红,指骨处尤为严重,就这他刚才还一直带着手套! 纪亭衍眼神闪了闪:“被烫了一下,不严重。” “家里还有云南白药,我去拿。” 她跑进跑出,然后蹲在他面前抹药,纪亭衍静静看了会儿,忽然顺势握住她,骆窈一愣:“弄疼了?” 男人的手忽然在眼前逼近,骆窈本就压抑着的蠢蠢欲动被撕开一条缝,瞳孔紧缩,呼吸停滞,然后听见他低低应了一句。 “嗯,疼。” 她仓皇地挪开视线,心跳像乱了节奏的鼓点,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那我轻点儿。” 纪亭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