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看着老大夫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斟酌了一下字句,迟疑的说道:原先家里的一位长辈说的。 老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那针具,迟疑着问道:你家长辈可曾说过,这该如何处理?不瞒你说,我所治之人,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原先我还不得缘法,此时听君一席话,便也明白了。 西吉听言,便知老先生不生气了,于是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毒之法说了出来,凡是用过之后,先是放进沸水里,煮一刻钟,捞出擦干。然后再在给人施针之前,用酒精擦拭一遍。此双管齐下,方可杀灭那邪气,保人平安。 老大夫听了,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了他的话,看了一眼跟了自己很久的银针,将其交给西吉,温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哥儿你了。 西吉看见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自己,便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听了进去的,立即应声道:晚辈这就下去准备,还望先生稍等半刻。 老大夫听到他这样说,立即摇了摇头,当即表示要跟着西吉去看看他准备怎么做。 西吉想了一下,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直接带着人去了厨房。其实他也不想在厨房弄这种消毒的事,可谁叫厨房才有火呐。 为了避免细针散失,西吉先是拿了一个大的竹簸箕,垫上干净棉布将那些针插在了棉布上,然后点火烧水,等到那水温热之时,再将那簸箕连针一起放了下去,让水稍稍没过簸箕,不至于浸得太过,以至于水溅而出。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西吉再同侍卫小心翼翼的将那簸箕取出,放在阳光之下,将那些针从棉布上取下,放在另一块干净的棉布之上,让它们沥干。 再取来郭先生刚才派人去买的烈酒,一一浸湿,最后放进刚才留出来的蒸馏水里面过一道,去那酒精的烈性。全部程序走完一道之后,再放在阳光之下晒干。 看着重新晒干的针具,西吉看着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了。 老大夫看了刚才那一整套的流程,此时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些用过的纱布,也可用此法? 西吉没有想到这老大夫如此的通透,当即点了点头,立即答道:是的,只是那纱布量大,而且一般都在体表用,故此可以不用烈酒,用沸水煮净,放在阳光下暴晒即可。 老大夫闻言,点了点头将他说的这些都记了下来,随后想起了自己为何而来,当即说道:我们先治病吧。 闻言,西吉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当即将人请了进去,连带着那一箱洗干净的针。 只见大夫进去之后,让夜王脱去上衣,接着便开始按照穴位,一路从他的手指尖扎到了肩膀上。 看着夜王身上数量可观的针,西吉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但愿夜王这一次能够彻底治好。 扎针途中,老大夫还不断地朝夜王交代着近期的注意事项,夜王听得漫不经心的,倒是西吉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废纸,拿着一块细木炭在上面写着,记得十分的认真。 夜王冷静的被老大夫扎成了一只刺猬,看着认真的西吉,眼神中带着几分骄傲和打量。 等老大夫施针完毕,已经快到晌午了,西吉原本想留大夫吃饭,可是他以医馆还有病人为由,执意要走。西吉强求不得,只好任他离开。 看着出去送客的西吉,郭先生帮夜王将衣服穿好,担忧的问道:大人此时感觉如何? 闻言,夜王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淡淡的说道:比起原先好多了。 郭先生闻言,笑了笑,同样赞叹道:大人觉得好就行,这大夫也是一代名医,只是为求自保,才到此避难。好在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让我们遇到了他。 夜王闻听此言,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看着门口的方向,看着进来之后又匆匆去了厨房的西吉。 郭先生顺着夜王的视线看了过去,知晓他是在看西吉的方向,当即越发的愉悦了,乐呵呵的说道:大人是个有福的,西公子很好。 夜王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似是赞同郭先生的话,嗯,我知道。 郭先生见状,也不再多言,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接着说了一句他去帮忙,便径直离开了。 等郭先生离开了之后,夜王才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喃喃低语:你怎么会懂那么多东西? 由于中午的饭菜都是西吉做的,一院子的人吃的头也不抬,吃完之后更是抢着洗碗,完全不需要西吉动手。 看着拿着他和夜王的碗筷飞奔离开的侍卫,西吉有些目瞪口呆,若那不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土碗,他都要以为他抢走的是黄金了,跑的那么快。 西吉在短暂的吃惊过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夜王身上,看着坐在那即使穿着粗布麻衣,可是依旧威严不减的夜王,算了一下时辰,应该离老大夫说的时间差不多了,才说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