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虹市并住进周家,受着二位长辈的生活照顾和学习辅导。 暹罗是黏人的猫,不因为主人不喜欢他就躲得远远的,反而总在他强迫自己盯着书本看的时候,视线里的字块飞来飞去打架而近乎崩溃的时候,跑进房间里去蹭他。 暹罗也是短毛猫,身上总穿着小姑娘给买的衣服。 有时候是针织的,有时候是太空棉,但都是背带裤,背上有假耳朵和假尾巴,充绒量高,抓摸起来手感好。 腿上卧着只猫,不算沉,但居然有很奇异的安抚功能。 慢慢地,那些字块不再蹦来炸去,浮躁的时候抓一把猫背上的绒,行与列之前也不再错乱。 而和她关系的转折,也跟那只名叫half的猫有关。 记得那天他刚从外面回来,开门的时候看见她趴在客厅的地上,一声声地喊着猫的名字。 听到动静后,她慌忙爬起来问他有没有看到half,急得睫毛乱跳,鼻尖都晕红了。 因为找不到猫,头一回跟他好好说话。 不是无视,更没有刻意对抗。 他帮她把猫的模样给画下来,陪她到处去贴寻猫启事。 怕猫窝在楼道间,他跟她从一楼往上找。走了十几层楼后她实在累狠了,撑着膝盖要缓一缓体力。 他想自己往上走,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只能也停了下来,在高她几步的台阶上等着。 楼道很静,耳边是她连绵又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不经意瞥见的,催动那片呼吸的,不停起伏的胸峦。 歇了一会儿按说可以走了,但她腰身才直起来,又突然扶着栏杆往台阶一坐,面上表情扭曲,像哭又像笑。 是腿抽筋了。 也是个夏天,她趿着双软底拖鞋坐在那里,腿打直着往下撂,脚背绷起,有两个趾头因为肌腱的牵拉而并在一起。 他走下去帮忙,手指碰到她的小腿后,犹豫着往下按了按。 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声递到耳朵里时,明明白白地,冲开他心里无处安放的,细碎的悸动。 那天回到家,晒饱了太阳的猫从窗帘后面探了个头出来,对刚才的消失全无察觉,还张着嘴怡怡然叫了一声。 她愣了几秒,接着把嘴一抿,转身蹬蹬蹬跑上楼。 暹罗猫的智商不低,反应过来主人在生气,马上滚动着身子向前,可跟了几步又停下来,惴惴不安地扭头向他寻求帮助。 他抱着猫上了楼,房门已经关了起来,门上挂的荔枝花环像堆簇的星丸,一颗颗连并着。 那天猫在挠门,他在门外出神。 后来他和她恋爱了,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但他很投入,甚至是沉迷。 他迷恋她的一切,不止是亲密时的啃\啮和她憋得通红的脸,还爱她所有的恣意,甚至是在长辈面前假装跟他不合的微表情。 再后来,half病逝了。 他还记得她浑身发抖的样子,上下牙磕在一起,脸都哭肿了。 从此再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时候,即使他们分手,她也连滴眼泪都没掉过。没脸没皮的只有他,红了眼眶低声下气不答应分手的,也只有他。 如果感情里有角色阶级,他一定是底层的那个。而她则是他们当中的领袖,掌管着他的情绪,指点着一切的互动。 “叩叩叩。” 敲门声把人从回忆里拖出来,许鹤同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任姗。 “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