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又是皇家人跟前的红人,宫里的女官太监都怕她,也无人敢来她的这座小院落。 她又不爱人伺候,所以这座清冷的小院子,只住了她一人。 好几日未回来,院子里落了一层落叶,李凤游踩过那枯黄的落叶,却并未发出一声轻响。 李凤游推开门。 小小的房间除去一个简易的竹条编制的床榻外,就剩一个小木桌,还有角落里的一个小衣柜啊。 李凤游在桌边坐下了,她环视着四周,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 她楞了楞。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离开时,已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都倒净了,怎么现下茶壶里还有半壶水。 甚至桌上茶杯摆放的位置,都稍稍有些错位了。 李凤游皱着眉头。 她好几次吩咐过来打扫的宫女,只要在外头将院子扫扫便是,怎么又进来了。 看来明日,还要再去嘱咐一次。 李凤游想着,就拿着茶壶去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口小井,里头的水清澈甘甜,东暖夏凉,李凤游就着小井里打出的水,喝了几口,然后抹了抹唇角。 燕挽亭好几次与她说过,若是要喝井水,还是先烧开好些。 但是李凤游嫌麻烦,这水又不脏。 再说,她是江湖人,曾为了活命,连泥沟里的水都喝过,这又算什么。 烧了些水,李凤游便脱掉衣裳,将身子浸入了浴桶中。 小小的厨房里一片漆黑。 李凤游每回洗浴时,都习惯了关灯,或许只有在黑暗中,她才看不清自己的身子。 还是身子上,那些数不清的丑陋的疤痕。 燕挽亭曾说过,她身上的这些伤痕,还是去向福安师妹要些膏药涂掉去才美观些。 可是李凤游却觉得根本无用,旧伤还未抹去,又添上新伤痕,就算那些膏药再有用又如何,又不能让她从此不再受伤。 这次一路追寻着江询言的踪迹,在一个偏僻的小镇,她遇到了一伙拦路的劫匪。 原本按李凤游的身手,三两下就能将他们搞定,但是她劳累了几天未睡,一时恍惚竟被那些卑劣的劫匪用石灰撒在了眼上,腰上被划了一刀。 虽伤口不深,她简略的包扎了一下,但现在浸了水,腰间的伤口一阵剧痛。 李凤游仰头看着屋顶的横梁,一动不动。 腰上的疼痛,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这种痛,与她来说,不过常事,她早便习惯了。 明日该去向福安师妹要些金创药了,上回拿的好像都用完了。 不过这次再去拿,怕是福安师妹的嘴又要撅老高了,她总是不信李凤游怎么会用金创药用的那么快。 大概是太过劳累了,李凤游浸在水中竟睡着了,再睁眼时,天已经凉了。 在水中泡了一整晚,伤口似乎有些溃烂了。 浅红色的血水泡在浴桶里,一股难闻的腥味。 李凤游从浴桶中爬起来,竟身子一轻,险些跌倒了。 奇怪。 李凤游脸色有些苍白的撑着门槛,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手。 呵,染上风寒了。 李凤游好笑似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也有生病的一天。 打了些水,冲了冲身子,李凤游换上干净的衣裳,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溃烂的有些可怕的伤口。 只是她一回到房间,却顿住了脚步。 昨夜她睡的太过沉了,沉到有人进了她的院子,她也未曾发现过。 床榻上,那本来叠的整整齐齐的锦被,有些散乱的摊开了,好似有人在上头睡过一样。 李凤游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为何每次她出门回宫,她院子里都会进人,动她的茶壶茶杯,睡她的床榻。 真是大胆。 莫不是欺她脾气好,未去细查,越来越大胆了。 李凤游紧紧皱着眉头,将床榻上的锦被铺好。 只是才铺好,她就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李凤游冷冷一笑,利落的闪进了门后藏了起来。 这次看来她能直接抓住这只偷偷进她房内的老鼠了。 李凤游等了好一会,才等到那慢慢走进来的人影。 咦,这,莫不是回来了。 那人影才走到门槛边,就停住了脚步,看着房内那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锦被,突然有些惊讶的开口了。 不好。 那人影急急的转身要跑。 李凤游轻飘飘的从门后飘了出来,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了然于胸,她微微挑起眉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诏妃娘娘,您殿中的床榻可是睡不下,竟要到卑职院落里,这硬邦邦的小竹床睡下。 那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