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高呼一声,吾皇万岁。 皇帝的寿诞本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本不是件与他们相关的事,但现在在任的燕皇每逢寿诞,不仅沿街派发寿包,还会下令减免赋税。 燕国的赋税本就不高,国库由皇家经营的商铺赚的银两塞满,百姓一年只需交一些赋税用来修建堤坝。 无论是经商还是种地,百姓都能糊口,还能富余一些银两存着。 自古以来,只要百姓吃得饱饭,就不会瞎闹。 所以燕国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叛乱,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百信们自然敬仰那位贤明的君主。 皇宫外的百姓仿佛将燕皇的寿诞当做了一个值得欢庆的佳日,而皇宫内,更是一派热闹。 文武百官各国使臣齐聚大殿,后宫的妃子们,也一排排的坐着,品尝着桌上的美酒佳肴,赏着那殿中起舞的舞姬。 自前皇后仙去后,燕皇身旁的位置便空的,两侧坐着一双子女,太子燕长陵和燕挽亭。 而此次寿诞,燕皇竟安排了姜国来和亲的献妃娘娘坐在他身侧,这似乎在像人暗示着什么。 慕容夕照本虽面上带笑,眸底去藏着几丝不悦和嫉妒,端起酒杯时,瞥了一眼端坐在燕皇身侧,一身华美宫袍,美颜而神色冷清的女子。 她贵为燕国贵妃,在这后宫中妃位算是最高的,陈妃在时,她的地位也只稍次于陈妃。 只是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夏秋潋,不仅独占燕皇的宠爱,燕皇似乎明着暗着有想立她为皇后的意思。 这怎么叫她甘心。 慕容夕照端起酒杯,又仰头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坐在对面的父亲。 慕容慎面上含笑,双眸却有些不动声色尖锐的瞥了慕容夕照一眼。 慕容夕照知道父亲是对自己在殿上喝闷酒不满,便连忙放下了酒杯。 见慕容夕照乖乖的放下了酒杯,慕容慎双眸这才缓和一些,他抬头看了看满脸笑意似乎很开心的燕皇,在转头看了眼他身侧的慕容钦。 只见他的这位兄长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却丝毫没有醉意。 慕容钦本就是个无酒不欢的人,每次皇宫寿宴,燕皇都会嘱咐宫里的太监,为慕容钦特地准备另几壶烈酒。 那是南讫国献贡的酒,浓烈醇香,寻常人喝一杯就能醉倒。 皇宫里的人,少有能连饮两杯的人。而慕容钦,去是个千杯不醉,又钟爱烈酒的人,燕皇便把这些酒全部留着,专门赐给慕容钦。 也足以见得燕皇对慕容钦的偏爱。 慕容慎面上笑容恭敬,示好的端起酒杯,微微压低声音。 兄长,听闻陛下寿宴结束后,便会派遣兄长率军镇守南疆,一别之后,怕又要过两年才能见到兄长了,弟弟着实不舍,这杯酒,便先敬兄长。 慕容钦本喝酒喝的开心,慕容慎一开口,他面上的笑意便敛了不少,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看也不看慕容慎一眼,径直端着酒,往身旁一晃,算是应了,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慕容慎面上笑意闪过一丝冷意,他施施然的放下酒杯。 殿中的舞姬正长袖翩飞,欢快的笛音悦耳,鼓声沉稳。 江询言与几位别国来的皇子坐在一起,他头戴玉冠身形玉立,面容俊美,气质又儒雅沉稳。 在殿中格外的显眼。 他面上含着轻笑,似乎正认真的欣赏着歌舞,漆黑的双眸却透过舞动的舞姬,穿过翩飞的长袖,望向了高位之上坐在燕皇身侧的夏秋潋。 自夏秋潋嫁给燕皇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清她的面容。 她依旧美的让人惊艳,只是与她在姜国时常穿的白袍素服不一样,她今日身披华丽的宫袍,包裹着纤细修长的身肢,发间的金步摇,轻轻晃动。 高贵而雍容,让人感觉更加无法接近无法亵渎。 她似乎没有变,又似乎变了。 虽然神色依旧冷清,双眸清幽冷凝,却自他进殿后,从未看过他一眼。 就算他上前给燕皇献礼时,她也微微低着头,丝毫没有看向他的意思。 他果然没有选错人。 夏秋潋的清冷,她的沉静,她的不喜不悲,她的不食人间烟火。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迷惑那个贤明的君主。 才能当做他的一颗最隐蔽最致命的棋子。 只是江询言却隐隐有些担忧,他与夏秋潋太久没见了,他并不确定夏秋潋似乎真的如他所想,依旧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掌心。 他需要找机会,单独见夏秋潋一面。 只是这机会实在太过渺茫,夏秋潋已是燕皇的宠妃,她是后宫的妃子。 而他如今的身份,是个别国的皇子,如何能近她的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