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皙纤细的食指上,被琴弦割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一条红线缠在她的指上。 就这么一挣扎间,原本不流血的小伤口,又开始往外渗了一滴鲜红的鲜血。 燕挽亭皱着眉头,有那么一瞬的心疼,但是她很快就退了半步,眉头舒展,面带轻笑。 刚刚瞧见你与福安匆匆进了阁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既然只是小伤口,那我也宽心了。秋潋说的对,诏袖到底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说也该尽地主之谊,好好照料她。 夏秋潋面色清冷的垂头,淡淡道。 殿下慢走,不送。 燕挽亭很快就走了,脚步轻快而略显仓促。 夏秋潋怔怔的看着指尖上那鲜红欲滴的那点鲜血,发起了楞。 这两日也不知为何,燕挽亭对她冷淡了许多,就算偶尔与她闲聊,也是三句不离诏袖。 与诏袖在一起时,脸上也常挂着笑。 那时燕挽亭虽欣赏诏袖,却从未这般亲密过,可如今....为何突然之间这么亲密。 夏秋潋明明知道也许燕挽亭是借着与诏袖亲密,惹她吃醋嫉妒。 可,她当真遂了燕挽亭的愿,嫉妒了吗。 那种陌生的情感,就像一把无名之火,能烧掉人的理智。 只要一瞧见燕挽亭与诏袖并肩而行,笑的那般自在喜悦,她就觉得心底酸酸涩涩的,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她甚至惊恐于自己的这种感觉。 若是有了嫉妒醋意,那岂不是说明,她心中有燕挽亭。 夏秋潋呆呆的坐了许久。 绿阮替她包扎好了伤口,金疮药粉洒在伤上,是细细碎碎的疼,柔软的白布缠绕着伤口,打了个漂亮的结。 抬起手看着那小小的伤口被包扎的如此的严实,夏秋潋突然有些讽刺的挑唇露出一抹淡笑。 只是笑很快戛然止住了,她又苦涩的垂头。 情一字,她错了一生,错爱了人,又错负了人。 纠纠缠缠的与燕挽亭拉扯了那么久,那么多分不清理不清的恩怨,她突然又发现或许自己心中有燕挽亭。 前世燕挽亭总爱借着与别的妃子亲热,来惹她嫉妒。 可那时夏秋潋猜透了她的心思,明明挽着别人的手说要去御花园,却来来回回在她殿门口走了好几趟,还总是偷偷摸摸的往门内望。 就算是迟钝如青鸳都能猜到她是在演戏。 可是重生之后的燕挽亭,改变了太多,虽然脸上的笑容一贯温和柔软,可夏秋潋却看不清她笑容之后的真心还是虚假。 她变了太多,演技也好了许多。 所以当她低头对着诏袖笑的时候,夏秋潋几乎分辨不出那是喜欢还是敷衍。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懦弱踌躇。 也许她的性子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刚刚明明想留下燕挽亭说些其他的事,可是一想到燕挽亭和诏袖亲密的靠在湖畔漫步,她就忍不住口是心非的把人赶走。 绿阮收起了金疮药,面带笑容与她道。 小姐,这里的景色可好了,天气又暖,您的身子可以好好静养了。 夏秋潋心不在焉的回过神,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青鸢。 嗯,怎么不见青鸢,那丫头又去哪里了。 绿阮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略带埋怨道。 她啊,跟着福安小太医去玩闹了,刚到寝宫里,东西也不收拾。 夏秋潋轻叹一口气,轻轻的牵住了绿阮的手,无奈道。 你与她还没和好吗,这次别扭这么闹了这般久。 听夏秋潋这么一说,绿阮红了眼眶,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回握住夏秋潋的手,哽咽又不甘的道。 小姐,奴婢与青鸢自小一起长大。这份姐妹情谊,在她眼中,却丝毫不及还未相识一年的福安太医,她现在每日跟个跟屁虫一样,恨不得天天跟在福安小太医身后,眼中哪还有我这个姐妹。 夏秋潋轻摇头,伸手轻轻替绿阮拭去眼角的泪,细语安慰道。 你瞧你,就是爱胡思乱想。青鸢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爱玩爱闹,喜欢听福安小太医讲故事,若真是追究起来,她自然是把你看的重,许比我还看的重。 就算心中怨青鸢不跟她亲密了,但绿阮却还是赶紧替青鸢表忠心。 不敢不敢,小姐,青鸢她心中定是把小姐看的最重的,然后是老爷和夫人,最后才是奴婢。 夏秋潋知道绿阮和青鸢之间的关系,胜似亲姐妹。 不值得为了一点点小委屈互相赌气,便语重心长的开解道。 你们这么一直别扭着,我瞧着都不开心。心中有什么困惑委屈,便直接与她说就是了,总是这般憋在心里,她又如何了解你的心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