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年轻男女最乞盼的节日,到了那一天,各家的公子小姐就会梳洗打扮一番,在摊贩那里挑一个最漂亮最中意的花灯,写上姓名生辰八字,许了愿,投入护城河中,然后便在下游等着。 水流略显湍急时,有些花灯会不小心缠绕在一起。 青州人都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月老牵的红线,缠绕在一起的花灯若是一男一女,对方又看对了眼,便可直接上门提亲,成就一段姻缘。 那日燕挽亭随夏秋潋去了,放花灯下水时,她偷偷将夏秋潋的花灯与她的缠在一起,还暗暗得意的叫夏秋潋一定要随她去下游看看。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水流太过湍急,将她们的花灯甩开了,夏秋潋的花灯与一陌生位公子的花灯缠在了一起。 那是个清秀俊朗的公子。 一瞧见夏秋潋拿着的花灯旁是他的名字,就唰的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夸着夏秋潋长的美,话一转又问起了夏秋潋是哪家的小姐。 燕挽亭在一旁黑着脸,霸道的一把夺过了夏秋脸手中的花灯,瞥着那男子,粗声粗气道。 你认错人了,大爷我才是夏秋潋,这位小公子,大爷我瞧你面皮白净,不如与大爷我凑合凑合。 直到把那公子吓得脸白发抖的仓皇跑走,才满意了些。 嘀嘀咕咕的低头硬是将自己的花灯与夏秋脸的缠在一起,才舒了口气,拉着夏秋脸故作娇羞道。 秋潋,你瞧见没,月老都给我们牵红线了。 这些尘封的往事,或欢快或沉重的浮现在夏秋潋的脑海中,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 她面上带着几分惆怅,倚在亭边,垂头看着湖面波光上那个忧愁散的倒影。 青鸳立在一旁,被湖中那一尾尾肥硕的红色鲤鱼吸引了目光,走了过来趴在栏杆上,伸手抚过水面,好奇的盯着水中看。 小姐,你瞧好多鱼阿,比青鸳的胳膊还大。 一主一仆都盯着湖面看,丝毫没有察觉那靠近的声影。 向来听觉惊人的夏秋潋此时心思复杂,又陷入回忆中,自也没有发现人的脚步声。 直到那人突然出声,她们二人才反映过来。 奴家诏袖,见过献妃娘娘。 诏袖姑娘身材高挑窈窕,一身蓝衣面带白纱,眸中含笑的看着夏秋潋。 不知为何,夏秋潋恍惚之间,竟觉得诏袖看着她的目光间带着积分热切。 夏秋潋站起身,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问道。 诏袖姑娘也起的这般早吗。 诏袖垂头,态度有些恭敬。 奴家在君笑醉早已习惯了晚睡早起,有些客人总是一大早就来酒楼。 夏秋潋好像从未了解过诏袖的身世,此时她沉吟了片刻,当下便抬头挑唇轻轻一笑,问道。 想必在江湖漂泊的日子,也格外不容易,诏袖姑娘为何独身一人闯荡,家中亲友又如何舍得。 诏袖楞了楞,神色间有些恍惚,她苦涩一笑,垂下头声音略显低落。 奴家虽然出身不错,但是家中爹娘只当女儿是野草,平日里打打骂骂,从未关爱过。唯一对奴家好的姐姐,也被他们逼走了。奴家不想待在那,便自己偷偷跑了出来,在江湖闯闯荡荡,后来几经周转,有幸去了君笑醉,认识了君老板。也认识了公主殿下,和献妃娘娘,当真是奴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夏秋潋闻言,轻轻一叹。 想不到诏袖姑娘竟这般刚烈,不过前事已过,如今诏袖姑娘已是君笑醉招牌,想必也不似从前那般受制于人。 不过是不是天下女子之间的凄苦大多相似,夏秋潋总觉得诏袖的过往,与叶诏音格外的相似。 就连名字都有些.... 叶诏音,诏袖。 看着夏秋潋若有所思的模样,诏袖叹了口气。 身为女子,本就受制于人了。不过现在,总比以前好些,只是奴家心心念念的想找到姐姐,却没办法再见到她。 夏秋潋突然开口问道。 虽有些冒犯,但本宫还是有些好奇,不知诏袖姑娘,是燕国人还是姜国人。 诏袖低头轻笑着,半晌后才抬头,一双笑眸看着夏秋潋,带着几分怅然。 奴家自娘娘的来处来。 你是姜国人。? 夏秋潋眉头微蹙,神色清冷,她静静望着诏袖,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 你接近殿下,究竟有何目的。 诏袖抬手捂唇轻轻一笑,低声道。 娘娘,难不成,您忘了您也是姜国人吗,奴家接近燕国公主,自然是为了姜国,难道娘娘不是吗。 夏秋潋面色微微一变,她抬眼四处看了一眼。 诏袖知道夏秋潋是担忧隔墙有耳,便道。 娘娘放心,跟着的人奴家已经甩开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