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书桌高。 燕挽亭挑唇笑道。 现在的确没有,等再过几年,就能出落成一个机灵的丫头,像青鸳那般。 嗯。 夏秋潋沉默了,她一言不发的看向远方。 燕挽亭望着她,眸中的光芒愈发柔和。 天边落日的余晖,映红了整片天空,夏秋潋身形单薄瘦弱,她静静的站着,清亮淡泊的双眸望着远方,望着远方那朵仿佛金边的红云。 她身上的衣裳随着清风,轻轻的翩飞,倾泄肩畔的青丝也随之起舞。 良久之后,她突然幽幽的轻叹一声,低声道。 华清宫的落日,不知殿下还能陪我再看几次。 躺在胸口的心突然猛地一跳,燕挽亭仿佛抓住了什么,她屏住呼吸,柔声问道。 那秋潋,想我陪你看几次。 几次? 夏秋潋怔住了,她也不知。 她想燕挽亭一直陪着她吗? 想,也不想。 每次燕挽亭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守在她身旁时,她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那种安心的感觉,除了燕挽亭,再未有任何一人给过她。 就算她明知现在的燕挽亭恨她,或许始终不能原谅她,可是这仍不能改变燕挽亭能带给她的安心和依赖。 夏秋潋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敛眸咬着唇瓣,脚步有些慌乱的转身。 玥儿该醒了,我去看看她。 她推开阁楼的门进去了,余下燕挽亭还靠在廊下。 有些话,也许追问就能有答案,可是燕挽亭的脚步却顿住了。 刚刚的喜悦和破茧而出的狂热,仿佛被突然清醒的理智泼上了一盆凉水。 问了又如何,有答案了又如何。 燕挽亭轻轻摇了摇头,她低声问自己。 你信吗。 如同以往一样,困惑失落的燕挽亭去找了辞解惑。 穿过漆黑悠长的暗道。 眼前豁然开朗,天机谷比外头要天黑的早,可谷里四处挂着灯笼。 谷中有一颗硕大的百年老树,上头的枝桠上挂满了的灯笼,那些明明亮亮的橙黄色火光,像是萤火虫一样,绕着大树摇摇晃晃。 一片漆黑中,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指引着燕挽亭穿过竹林,到了一片楼宇前。 精致古朴的阁楼屋檐亭角上,都挂着一串串银铃铛,风吹过时,清脆的叮当声不停作响。 四处可见一些年轻的男女正提着剑,或是拿着一株长相奇特的药草,切磋交谈着。 无一例外,她们都认识燕挽亭,见到她时,都恭敬的弯腰行礼。 燕挽亭挥挥手,轻车熟路的绕过人多的地方,走到了竹林深处的一栋独栋的小竹楼。 放着那栋漂亮气派的天机阁不住,非要住到这小竹楼来,莫非现在的世外高人都想这般来显示自己的淡泊吗。 虽然不够气派,但小竹楼却精致漂亮,竹篱笆围着一个院子,里面种着几颗桃花树,树下有个秋千,还有一个石桌几方石墩。 一旁还有一片药田,种着一片燕挽亭叫不出名字的药草,长的倒是茂盛葱绿。 竹林的清香混着药草的香味,好闻的很。 小竹楼两层,屋檐下挂着灯笼,里头也亮着光。 燕挽亭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师叔可在,挽亭前来拜访。 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燕挽亭便又敲了敲门,却还是没有一丝声响。 正当她要转身离去时,身后的门却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了辞面上有些红晕,神色倒正常,她见到燕挽亭有些歉意一笑。 刚刚歇下了。 了辞的解释别说燕挽亭,怕是她自己也不信,也懒得继续编理由了,她招呼燕挽亭进去。 挽亭,进来吧。 燕挽亭一进门,就发现了靠着窗的床榻上,垂下了纱帐,里头隐隐约约能看见锦被高高的耸气了一坨。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那两只不小心露出来的白皙的小脚丫,正一颤一颤的抖着。 燕挽亭故意这么一问。 师叔,这两日我来谷里怎么不见福安。 了辞自然知道燕挽亭发现了福安,她瞥了眼床榻上那鼓鼓囊囊的锦被,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得继续给福安打掩护。 她这几日,随着她师姐去采药了,有时一去就是一整日,你碰不到倒也正常。 燕挽亭笑道。 不如明日师叔与她说说,让她回华清宫,宫里给秋潋熬药的师妹,控制火候可比不上她。 那两只露出的脚丫停了抖动,慢慢的缩了回去。 了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