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月低声问道。 白衣侍从摇了摇头。 秦心月了然,使了个眼神便让他走了。 秦心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道:尊上。 里面一片沉寂。 半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秦心月迟疑片刻, 咬咬牙推门而入。她隐隐瞧见书房里今日新换的长桌上, 密件公文堆积如山, 一本也没翻开。 而魔尊侧身坐在长桌后,单手撑头,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端详。 她端着汤药走近,看清那东西,似乎是一条白色的发带。 可她从未见过尊上用过这条发带。 不,不对,那日尊上被伤时,右手上绑的,好像就是这条发带。 正当她走神时,魔尊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落在她手中的汤药上。 只一眼,四周空气霎时冷了下去,仿佛有万重寒冰倾覆而下,令人心脏都几欲被冻僵。 秦心月端着汤药的手一抖,背脊一阵发寒,莫名觉得再近一步,她就得横着出去了。 她隐隐觉得,尊上心情变差,似乎是因为手中这小盅汤药。 进是不敢再进一步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此咽了下去。秦心月僵在原地两秒,当机立断端着汤药,悻悻地退出去了。 刚退到门口,正巧与前来汇报的右副使擦肩而过。 不知为什么,右副使有意无意看了她手中的汤药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欲言又止的神色。 今天这汤药怎么了? 秦心月站在门口,垂首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盅,不禁陷入沉思。 书房内,右副使快速走到长桌前,单膝跪下。 尊上,今日又有五十九人前来,并未发现要寻之人。 头顶静了片刻,魔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右副使想了想,正色道:还有一事。 魔尊手一翻,将手中发带收回,像是才发现下面跪着一个人般,长眸微垂,神色平静地将注意力落到右副使身上。 傍晚时,前殿替身附近的禁制似乎被人动过,但周围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魔尊闻言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的冷意。 他既放出自己伤重的风声,必然设置好了傀儡替身演一番性命垂危的戏。外人进了魔尊殿,自然是被带到傀儡替身那里,只要不上手打起来,替身便不会被识破。 对面的人看来是等不及了,见时候快到,跑来确认情况了。 鱼已经上钩,差不多该进入下一步了。 魔尊指节无意识敲了敲桌子,思维飘向了另一边。 不过也只有某个人比较特殊,能神奇地绕过替身,直接跑到他眼前来。 思及此,魔尊眼神蓦地一软,但不知想起什么,那分柔和又很快褪去。 那人应该已经不在这儿了。 魔尊回神,将心底的那丝杂念抛开,沉默片刻,给右副使下了一段密令。 二人交代完毕后,时间已过去小半个时辰。 右副使离开之前,突然迟疑地看了看魔尊,欲言又止。 魔尊一撩眼皮:还有什么事? 尊上办事利落果断的右副使吞吞吐吐道,那个 他想起进门时,一脸惨白的秦左副使,想劝魔尊为自己身体着想,还是按时服用汤药的好。 虽说担心尊上安危,是作属下的本分,可想起昨日这里发生的事,这话又莫名不太说得出口。好像这从一件无比正常的事,变成了插手尊上的私事。 正当犹豫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右副使顿时闭了嘴。 大约是秦左副使,也好,等她进来,两人一起劝,说不定比他一个人说效果要好。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从门外确实走进一个人,脚步声却有些陌生。 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底一亮,不由自主抬头看向魔尊的脸色。 魔尊依旧坐在长桌后,单手撑头,一张银制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下颌线条冷硬而紧绷,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什么表情。 但周身的气场,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有哪里不一样了。 仿佛万重冬雪不自觉地开始一点一点消融,周遭阴沉锋利的灵气变得柔软,空气中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暗暗涌动。 右副使某一瞬间福至心灵,屏息垂首,默不作声退出了书房。 端着碧玉小盅的人一步一步走近,一身白色衣袍,虽说大小勉强合身,但在手腕处又短了几分,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皓月般的腕子。 下次让人做一身更合适的。 魔尊盯了那截露出的手腕默默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