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顾时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 苏从玉也有些奇怪,明明摄政王没有告知顾时他的真实身份,怎的他还像个小鸡似的,对自己出世第一眼看到的人念念不忘。 对于这种情况,苏从玉没有阻止,甚至明里暗里在顾时面前提到摄政王的存在,让顾时能对蔺寒川投以更大的感情。 ……至少别再落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吧。苏从玉由衷的祈祷。 另一边,蔺寒川站在军营中,他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头发高高竖起簪在头顶,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凌厉的脸部轮廓。 “王爷,我们天门关的三万精英都在这里了。” 蔺寒川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些青涩而坚毅的面孔,突然有些迟疑。 谁都没有说话,明明有几万人都站在这里,现场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蔺寒川,等待着他的话语。 蔺寒川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大绥的将士们。” 站得笔直的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是!王爷!” “此次任务,凶险万分……”说了八个字,蔺寒川再说不出话来,他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中的情绪,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冷静,“若是你们有不愿随我而去的,可自行离开,选择退出的人,我会给他五两纹银,不算做逃兵,可回家安度余生。” 满场哗然,众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王爷,您不要我们了吗?” “王爷,我们生是戚家的人,死是戚家的鬼!” “我们跟着王爷走!”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一声又一声,从小声的议论,到最后大声的呼喊,无数句话最后都汇成了一句。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 在场数万人,竟无一人离开。 蔺寒川心中滋味难明,戚长风未满十岁就跟着先帝赵骏在战场上生活,十一岁第一次亲手杀敌,此后将近二十年,他都在战场上与敌人生死相搏。 他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用兵如神,生生在乱世中打出了玉面将军的称号,打出了一个绥国。 但从始至终,戚长风的剑锋所指,都是外族的敌人,他从未将剑锋指向过绥国的人……这一次,他却要带着自己这群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与绥国内的人对战。 “王爷!”跟在蔺寒川身边的人单膝跪下,“您为了绥国和赵家守卫了边关这么多年,至今仍未成家,那小皇帝却过河拆桥,若是您再不反抗,别说您,整个戚家军都会不复存在!” 以那小皇帝的行事手段,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政权下有这么一个凝聚力极强,不听命于他的军队。 蔺寒川眼神冷厉,他走到一旁,从桌子上层层叠得的酒碗中拿起一碗,他一饮而尽:“战!” 酒碗被发了下去,一行中为首的人喝了一口,递给下一个人,知道最后一人喝干净最后一滴酒,而后将陶瓷的酒碗猛地砸到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四处想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在声音和酒气的熏染下,所有将士们都热血沸腾:“战!” “战!” “战!” 蔺寒川带着一万人轻装上阵,在前方开路,剩下的两万人则跟在后面,从天门关到京城,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蔺寒川又站在了京城的门下。 绥国的军队大权几乎都被摄政王握在手中,离开了摄政王,这些军队也不堪一击,蔺寒川没花费多大力气,就一路从天门关刺入了京城腹地。 看着京城的大门,蔺寒川面无表情,向后挥了挥手,停下了军队的步伐。 “原地修整!”随着命令传下去,军队便开始原地扎营。 小皇帝赵渊捏着奏折的手指用力得骨节发白,他目光定定的停留在奏折上,专心致志的看了好一会儿,地上跪了好几个人,有些须发皆白的老臣,也有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这些人都匍匐在地上,浑身发着抖。 在场唯有一人还保持着镇静,那人也跪在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