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叶寻芝摇头道:“不敢说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事儿,但凭他们怎么想得出来这么闹?况且,就算闹也要有胆子。我想他们原本是来要钱的,一场官司,打来打去,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直接来我们这里堵人,倒更快一些。” 寻芳见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没有再过多怀疑。 “这事儿也确实要细查,你明儿去老师那里的时候,还是得将事情说清楚,让他不要再跟上次那般,胡乱判了。”寻芳并不觉得知府大人上次没有收金家的钱,但那次是周氏跟李四没有什么婚帖做证明。 这次这何花的死可是亲人直接报案的,况且他们的证据也并不明确。处理起来,到时候何家的人还觉得不公平,再学着样子告到巡抚那里去。 那么这次,再来个什么“万民书”,再找背后的人托关系,还有用吗? 事到如今,平时好判的案子,也变得棘手起来了。 等凌云吃过了饭,然后再好好喝了药后,寻芳几人便离开了他的屋子,只留下梁佩恩在那里照顾。 这时候又不许女人进府学,凌云也没有小厮,所以只能找个亲近的好友照顾他。 寻芳他们离开凌云屋子的第二天,梁佩恩就去了知府大人那里,将情况全部都告知了知府。 这件案子,知府大人正犯愁,正准备请凌云过来说一番话。他的意思是准备让凌云花钱息事宁人,但是在知道凌云的经济情况后,他就不再这么想了。 知府大人很为难地说道:“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让人再告到省里去,我也无法,可他毕竟是个秀才,还是名列前茅的,叫他坐个几年牢,岂不是耽误?” 梁佩恩坐在椅子上,手来回磨着椅子的手柄,边说道:“五十两银子他是绝拿不出来的,就是我帮忙凑一凑,一时间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两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仍旧左右为难。 凌云到底是个秀才,还是个好苗子,别说是知府大人惜才,就连当初学政大人都是夸过他的。 如今因为一个不怎么靠谱的证据,就将他抓了,这也不好交代。 梁佩恩见这么光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口道:“这事儿还请大人宽限几日,晚些堂审,先等我再去找何家人商量一下,能私了了,咱们最好还是私了的好。” 这个要求对知府大人来说并不难,他当下就答应了,心里还想着,若是梁佩恩直接将这事儿解决了,那就免了他的烦难了。 到时候若真的不行,他自己估计还要帮着凌云出些钱,但前不久他自己托着人找关系打点也花去了不少钱,如今别说五十两,就是拿十两银子,他都舍不得。 梁佩恩见知府是如此表态,知道这里求他轻饶过凌云也不容易。 出了知府大人的府邸,梁佩恩也没有直接会府学,而是选择继续为凌云奔波。 到底是同乡情谊,况且跟寻芳他们不一样,梁佩恩是完全相信凌云不是这种人的。 外人说他不孝,但是梁佩恩是亲眼看着凌云回家买包子给自己两个弟弟,自己不吃,还留了一个馒头回家给母亲吃的。 凌云这样,原本朋友帮衬着,熬过两年一旦考上就是苦尽甘来了。谁想中途出了这样的状况。 行走江湖,总有难的时候。梁佩恩既然全心信任了凌云,自然真心肯为他奔走,心里想着只要熬过这一关,凌云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将来真的入朝为官,大家能互相做个帮衬。 这是何花这家人如今住的地方,听说原是在乡下,后来何花嫁人,他们一家就搬到了府城内,买了屋子,就在这里住下了。 昨儿这事儿闹的大,梁佩恩早叫人留意,将何家的住所给记住了,如今坐了车马过来倒还便宜。 梁佩恩一下车,何家屋里就有个女人出来了,是梁佩恩昨日不曾见到的。 梁佩恩原本还想问人,何家是不是在这里。但那女人见了梁佩恩头戴方巾,衣服穿着像是个秀才,于是理也不理梁佩恩,端着个菜盆子,转身就进了屋里。 那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这下,梁佩恩就是不问,也知道这里是不是何花家了。 “哎!”梁佩恩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凌云该是欠了自己多大的人情啊,“为他一个官司,倒累着我走来走去的。” 到了人家屋前,梁佩恩敲了几下门,还不见有人开。 他热得直拿袖子扇风。方才明明瞧见有人进去,知道里头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