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过上了大学后去了外地,也玩不到一块去,渐渐也不联系了。后面即便是偶尔碰到,聊的也是小时候那些事儿,忒没劲。当时跟发小一起偷橘子,一起烤地瓜,然后被家长揍,那时候看起来就是生死之交了,总觉得是天大的事儿。可是现在再回头看,总觉得幼稚可笑。我觉得这都是正常的,十年也太长了,一辈子也没几个十年,更何况我也就过了两个十年,这就已经碰到了这么多新鲜事儿,也许再下一个十年回头看,发现今天经历的这些也不是事儿。生命多么辉煌,生命如此精彩。 熊华章一番细碎但又饱含哲理的话让童哲舒心了不少。 也许只有我过不去那个坎吧,他倒是轻装前行,忘得一干二净。童哲喃喃自语,苦笑道。 童总您说啥? 没什么。先去干活吧。对了,既然回来了,你把tp1项目再跟一下。童哲从保密柜里取出一叠材料。这是从非官方渠道搞到的一些数据,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注意信息安全。 回到驻地已是黄昏,夏冉江如往常一样,卸下整车物资,简单地吃完晚饭就开始了晚课。 mr. lawrehink this is s a butterfly, not a firefly. 夏冉江一愣,翻开简陋的教科书,原来是自己一时走神看错了章节。 好不容易撑完一个小时,夏冉江觉得有十年那么长。 夏冉江坐在河边的木桩上,回想着今天这一切。 他多希望当时自己能把那个是字脱口而出,不是因为拿到五万美元后就不需要为了劣质药品跟药贩斗智斗勇,也不是为了能让这些小孩坐在能够遮风挡雨的教室里大声朗读,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十年前的纠葛。 我是,我是,我是 夏冉江嘴里默念着。脑子里努力回忆着已经模糊的场景。可是越用力想,大脑深处似乎又开始发胀发痛。 十年前那场意外,夏冉江醒来后已身在美国。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夏冉江几乎不成人形,最严重的一次已经没了呼吸,心跳停止。可是上天垂怜,最终夏冉江居然在太平间醒了过来。经过了几年调养,夏冉江慢慢好转,只是多次手术和药物治疗留下了后遗症。夏冉江看到一些人一些事,明知这些人这些事在哪里见过经历过,可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咨询过心理医生,可是几乎所有心理医生都用deja vu敷衍他。夏冉江一度以为那些记忆是平行宇宙中另一个自己的经历,或是自己梦中的场景。起初一次两次,夏冉江并没有觉得奇怪。可是后来,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夏冉江也越来越苦恼。 随后的几年,夏冉江的生活顺风顺水。夏冉江苏醒的瞬间仿佛是另一个原点,从此以后的记忆开始重构夏冉江另一个自己。正如易霁红承诺的那样,夏冉江前面20年的穷苦到此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最好的大学,最好的生活。这一切曾经都是夏冉江不可企及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予他。可是夏冉江不知为何从来不会感恩易霁红所做的一切,仿佛与生俱来的警惕,对她始终有着莫名的抵触感。 那几年,夏冉江每每在梦里总是会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是当他伸手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烟消云散,然后会在远方对他招手,示意他跟过去,远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最终,夏冉江还是卸下一身的西装,漂洋过海来到这片陌生的大陆。 直到那天在森林中重逢,他终于知道那个模糊的身影是谁了。这个人的声音、表情和动作都是那么熟悉。那天在山洞里翻云覆雨时的肌肤触感,如同电流一般激活了自己的记忆。 可是,这并非夏冉江所愿。原本以为自己摆脱一切重生,即便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上天却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夏冉江想好了,既然这是上天的玩笑,那就干脆顺水推舟,变成一个真正的玩笑。 也许这辈子,那个人就是他的宿命。 夏先生,夏先生 夏冉江回头看,诊所的医生跑了过来。 怎么了? 不好了,我们的药品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我在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药品少了很多,包括今天运来的。发现库房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个大洞。您得帮忙想想办法啊。 别急。 这不能不急啊,有几个小孩烧得厉害,得靠着这些药救命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