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 天已经夜了,孙皇后来御书房时,便见里面灯火通明,隐隐传来笑声。 李进行了礼,“娘娘,圣上正在里头儿和穆王殿下议事呢。” 孙皇后浅笑着,“眼瞅着时辰晚了,宫门马上要下钥,穆王殿下想是该出宫了。公公还是去通传一声,以防陛下误了殿下出宫的时辰。” “陛下已交代过,时辰晚了,留宿宫里便是,娘娘不必忧心。” 孙皇后朝御书房瞧了一眼,“如此,本宫便告退了。” “娘娘慢走。” 这几日宫内忙得很,先是将孝纯皇后原居的翊坤宫收拾了出来,这几日又好生修葺了一番。 成安帝无情,她一直知晓。 若不是年迈无一子,倒也轮不到岚家那小子捡了这天大的便宜。 孙皇后咬牙切齿道,“连真假都不知,得了个儿子便当是宝。” 跟在她身侧的嬷嬷应着,低声道,“娘娘,今夜那穆王留宿宫内,不若咱们随便择一个不得宠的妃嫔过去……” 孙皇后瞪了她一眼,叱道,“你糊涂,现今圣上满脑子都是他那失而复得的儿子,还会在意头顶的绿帽?” “那咱们?” 孙皇后冷声道,“蔚缜有法子让他是皇二子,本宫便有法子让他不是!且走着瞧罢。” ? 成安帝今日精神头极好,谈完话宫门已经下钥,岚青便只得留宿宫内。 有小太监先将他引去了翊坤宫。 正殿挂着一幅已经泛黄的画作,画上的女人十分温婉,嘴角微微勾着,大方端坐。 岚青躬身上了一炷香。 这宫殿刚被修葺过,油漆都是新涂得,味道冲鼻,岚青负手站去殿外,抬头往夜空瞧了几遭。 这宫内的夜色竟如此浓重,夜幕无星无月,只余了满目乌黑,与低沉。 仿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四方宫墙内的无尽夜色所吞噬其中。 ? 蔚缜近些日子实不愿意上朝,因着圣上总要留他。 仿似年幼时完不成课业被先生留堂。 成安帝再次留他时,百官瞧着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蔚缜随着内侍一路往御书房走。 心里惴惴难安,不知圣上又打起了何主意,蔚缜思来想去,觉着自己实在没有圣上可再惦记之事,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了放。 谁知刚入御书房,蔚缜还不待拱手行礼,成安帝便赐了座,上了茶,好一番寒暄。 蔚缜坐不住了,终是道,“陛下留臣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倒无甚么大事,是桩喜事。前阵子听闻韶宁身子无碍,朕很是欢喜,便同皇后多了几句嘴,谁知皇后却上了心,想着韶宁曾与平安闹了些不悦,便欲给她指门婚事。朕也觉着甚好,蔚卿家觉得呢?” “……?”他觉得不好。 蔚缜站起,拱手道,“小女这病,着实有些反复,前日传了信来,说是又病了。还是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成安帝瞧出了蔚缜的推拒,敲了敲桌,“又反复了?近些日来,朕总是头痛不止,安王为朕寻了位江南名医,专治脑病,确有些奇效。朕明日便遣他前往宿州,给韶宁看看。” “这……” “若那神医瞧得韶宁无病,那爱卿便是欺君之罪。” “呃……”蔚缜只得使出了第二招,“小女其实已有婚配,许了宿州宋家的表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