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告了御状,痛斥威远侯欺君,这个关头儿,威远侯和穆王生死未卜,弟妹是想给谁送信?” 林音未答他,想着沈睿的消息竟这般灵通,直视他道:“难道祁王殿下不想除了安王,除了孙家,离皇位更进一步么?殿下觉得穆王是你的敌人,还是心狠手辣的安王才是?若真能除了安王,毁了孙家,殿下不想添把火么?” 沈睿将笔放下,拿起那幅字,问林音:“弟妹觉着我这幅字写得如何?” “不如何……”林音瞧了一眼,“优柔寡断,便宛如殿下为人。” 沈睿却笑起,从桌案前行至林音面前,在她身旁坐下,“说罢,送给谁。” “青阳宫,国师。” 沈睿倒是有些惊讶,问道:“弟妹还和国师关系匪浅?” “不可以么?” “那我能得到甚么好处?” “殿下想要甚么好处?” “我对弟妹很感兴趣。” “我对殿下却毫无兴趣,殿下慎言。” “弟妹尚指望着我救你的夫君,说话还这般不客气?” “我不用指望,殿下一定会入宫送信的,若夫君出了事,安王和孙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和秦王。你若不愿,我去找秦王也是一样的,左右他和夫君关系好。” “你若想找秦王一开始便去了,不过是怕他毛手毛脚把事情办坏罢了。” 沈睿倒是看得明白,林音也笑了,“如今谁是敌谁是友,殿下应该分辨得清楚,家宅还有事务缠身,告辞。” “家宅事务,用我帮忙么?” 提起这个,林音毫不客气道:“殿下身边可有信得过的医师?” 沈睿不过是客气一遭,听林音这么问,不由笑意更甚,点了点头。 “借我用用罢,完事了还你。我会付银票给他。” “弟妹不打算付银票给我?” 林音大手笔地掏了几张放在桌子上,“够么?再借用一下桌案,我将信写好,殿下便入宫罢。” 林音领了祁王府的医师同方影回了,沈睿瞧着她的背影,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不由眯起眸子。 “韶宁县主……蔚林音……” “殿下?” “走,入宫。” ? 宫内,养心殿。 张妈妈和明月客栈的掌柜正在大殿下战战兢兢地跪着,那丫鬟的兄长曾因打人入过狱,京兆府留着他的画像,大太监李进将画像拿出,又给张妈妈和掌柜看了一遍。 “确认是这个男人?” “是这个男人……”张妈妈道,“先前不是已经看过一遭了?” 掌柜也点了点头,“确然是他,脸上有个痦子,长得很凶,小人记得清楚,万万不敢胡言。” 孙家寻来的人却一口咬定这人是他们兄弟,那趟镖送往的地界,是全州。 双方各执一词,实难分辨。 成安帝坐在龙椅上,还未说甚么,便听孙威道:“既不好分辨,不如滴血认亲。虽先前认过一遭,但皇嗣血统实不容混淆,还是谨慎些为好。” 成安帝摆摆手,示意准了。 有小太监端了碗清水来,刺破成安帝和岚青的手指,银碗中的两滴血,分落在两侧,并未相融。 不待孙威长篇大论痛斥蔚缜联合岚家欺君罔上,岚青道:“平安妹妹在安怡宫出生,是发了玉牌的,想来不会有错,不若唤平安妹妹来,一同验上一遭?” 孙威道:“殿下觉着这水有问题?” 岚青并不搭理他,成安帝沉着脸,道:“唤公主来,验。” 小太监欲将水碗撤下,岚青拦住,“怎么,你还想再伤父皇龙体,让父皇再滴一滴血出来?” 成安帝眯起眸子,“就用这个水碗,速速唤平安来。” 平安很快被叫来,疑惑地看了外祖父孙威一眼,可成安帝在上头,她自然也不敢说甚么。 李进将水碗端至龙案上,第三滴血滴入,也并未相融。 成安帝看了眼孙威,“老师,平安总不能也不是朕亲生的罢?” 孙威跪了下去。 平安便也跪下,“定是有人陷害女儿,请父皇明察此事。” 成安帝恼怒地摔了几本折子下来,“水是从何处端来的,查!” “圣上,国师求见。” 成安帝尚在恼怒中,原本不想见青阳。但想到青阳素来守礼,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养心殿,成安帝眸中深沉,道:“宣。” 青阳进了大殿,四下看了看,对成安帝行了礼,道:“怎……这般多人,不若臣还是迟些再来?” “不妨事,你上来说。” 青阳跨上石阶,站在成安帝身侧,这才道:“也并非大事,只是臣刚刚卜了一挂,算得养心殿内有血光之灾,这才慌张前来……圣上这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