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静的抱着她,灼热的蹭她的耳垂,自顾自的问,“不要只看他……” “也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潮气落在他的喉,氤在她的耳,倪清感到莫名其妙,“什么东西……看谁?” 程崎模糊的重复,“……不要只看成卓阳,也看看我好不好?” 这话问的过于暧.昧滚烫,以至于倪清不受控制的将“看”字脑补成了“爱”字。 由爱生恨她见过,由恨生爱的倒是头一回闻。 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她脱口而出,“程崎,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程崎光明正大,“我喜欢你。” “倪清,我喜欢你。”他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倪清的脊背忍不住僵直住。 雨声和心跳声同时被引爆,男人的话在她瞬间黑掉的脑袋里炸开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秀。 伞骨不听话,一瞬间挣脱她的手指,在动荡的风声下,吹落掉地。她任由他欺身压在自己身上,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我靠,真有你的。自己约老子喝酒,然后趁我睡着跑出来找相好的?” 还好陆野及时赶到,他气喘吁吁又略带愤怒,手撑在膝盖骨,微微弯腰,支起脖子看对面二人诡异的姿势。 倪清没心思同他解释,低头,不让他看自己动摇的表情,“……我不是他相好的。” “哦。”陆野直起身子,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缓慢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二人,面无表情,“那你们干嘛抱在一起?” “还不打伞,玩情趣呢?” 她抿抿嘴,瞪了他一眼,“我说不是就不是。” 倪清机械的转了几下头,示意他过来,“既然你和他约的喝酒,那你把他送回家吧,我要去睡了。” 她态度强硬,陆野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只是把程崎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低骂了句,“操,死重。” 身上的重量一瞬间得到释放,倪清捏了捏发胀的脖子,捡起伞,看也不看他们就重新锁上铁门,嘴里念念有词,“慢走不送。” 说罢,不等陆野的回答,就径直进了房间。 暗巷里浮着陆野的骂声,越来越低。 十几又或者是几十秒后,屋子的门再次被打开。 倪清从里探了颗头出来,悄无声息走到原来的位置。 齐齐贝齿哈出的汽里掺杂着水雾,她夹着伞,搓搓冻红的手,小心翼翼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在街角消失殆尽。 少女心事被完好无损的藏进揉碎的夜光里。 *** *** 次日,向敏君睡眼惺忪端进房一盘刚摊好的鸡蛋灌饼。 饼皮上面,蛋清与蛋白交融在一起,变成看起来很好吃的黄色。饼里均匀撒着黑芝麻,夹着一片脆生生的蔬菜,炒香的土豆丝、胡萝卜丝,还有蘸着酱滋滋往外冒油的里脊肉和烤肠。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将盘子放在倪清的书桌上,向敏君没立刻走,转身,腰椎处靠在桌边,她打了个呵欠,娓娓的问,“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后半夜我好像听见门外有人讲小话。” 此时此刻,倪清正坐在书桌前刷题,闻言笔尖一顿,不咸不淡,“有。”她沉默几秒,继续写,“我去看了,是敲错门了。” 对于程崎的存在以及昨晚发生的事,她只字不提。 她明白的,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就算向敏君不拿高考来压她,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要知道,社会地位不同的两个人,不可能也不适合在一起。 她不甘心一辈子留在北城,更不可能跟别人介绍自己的男朋友是混世打牛的社会青年,空有一副好皮囊和铁拳头。 “啊?下次要还有这种情况记得叫我啊。”向敏君瞪圆了眼睛,腰际从书桌上移开,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昨晚来的是谁,“小女孩大半夜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啊。而且这还是在乡下。”她拧着眉告诫。 倪清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点头,“知道了。” 说罢,她双手拿起盘子里的饼,咬一口,味道很好。 希望接下来的天气也能这么好。 如她所愿,周一的时候,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停了。 不仅如此,倪清的脚伤也好了大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感冒了。许是因为淋了雨。 “阿嚏——”第一节 课下课,倪清吸了下被擦太多次而有些泛粉的鼻子,伸手又抽了两张纸擤起鼻涕来。 纸团丢进桌面垃圾桶,已经扔满了。 同样感冒的还有程崎。 不过他没她这么严重,只是感觉有些乏力,偶尔打个喷嚏,咳嗽几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