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车流横行又停歇,通向车站的少女却在看见程崎的即刻停住了脚步。倪清捏紧秦稚的手臂,直觉这件事和她有关,“他怎么在这儿?” 听见她连声音都在颤,秦稚回头,俏皮的吐舌,“你又不认识玫瑰田的负责人,当然要找熟人带我们进去啦。” 联想起秦稚昨天的话,不难猜测出她的目的。 爱情本就是勇敢者的游戏,临阵脱逃是胆小鬼的把戏。 穿过车流,倪清看向对面身姿挺拔的男人,缄默一瞬,想着,以此为契机也好,就像秦稚说的那样吧。要分开……也要清清楚楚的分开。 没了昨日的激动,程崎换上先前淡漠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同她打招呼,“早。” 倪清没有看他,心中却是一阵酸涩,“早。” 还好,尴尬没有持续过久,车就来了。 小破车掉了漆,晃晃悠悠驶入车道,恰巧停在倪清面前,让她成了第一个上车的人。 “滴”的一声公交卡刷卡,倪清快步往里边走,岂料,破的不仅是车身,还有发动机和引擎,突然,车体晃荡了一下,惯性作用,倪清一个没站稳,向后直直倒了下去。 下意识闭上眼睛,开启防御状态,却没曾想跌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独属于程崎的气息钻入鼻腔,让倪清莫名其妙的不敢睁开眼睛。 想都没想,她马上慌张的站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向前走,没有回头。 她找到一排双人座,于是先坐下,等待秦稚的到来。 可上了车的秦稚并不打算坐在她身边,取而代之,她找了远离他们的一个单独座位,“我想坐在好下车的地方欸,你俩坐这里吧。我坐前面去。” 这话是通知,不是询问,而且二人想必是提早串通一气,还没等倪清说些什么,程崎已经坐在她的身边。 少年天生似火,不怕冷,双腿敞开坐下,全身只穿着黑卫衣和灰色卫裤,斜挎包在坐下的时候跑到她这边,落在她的大腿上。 倪清默默把腿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撇开眼神,呆滞的看向窗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余光一直盯着程崎的膝盖骨。 灰卫裤的膝盖处有脏兮兮的皱痕,他是不是打篮球的时候摔倒了?还是受了更严重的伤? 一秒, 两秒, 三秒。 算了,倪清垂下眼帘,她不能问。 距离北城最近的玫瑰田要坐21站,大约两个小时。 天空格外清澈明亮,太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加上车上没人说话,安安静静的,倪清很快头抵着玻璃窗睡着了。 小破车咯吱咯吱的生锈,秦稚的脑子可没上蜘蛛网。 始料未及的发展让秦稚灵机一动,她将春季新款gucci抱在腹前,猫着腰,扶着椅背起身,待到车后门的位置,秦稚指着车后门,与程崎比口型道,“我下车了。你照顾好她。” 程崎点了下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公交依旧缓缓行驶,不知何时,车厢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程崎把倪清的头靠在自己肩膀,细碎的长发扎在他的脖子,他眼泛柔波,稍稍偏头,垂眼凝视她的睡颜。 平稳均匀的呼吸,让她胸腔起伏,唇上的杏色口红让她看起来还有人类的温度。 漆深的长发像染上绿意的幽幽藤蔓,缠绕于他心尖,收缩勒紧,逼得他喘不过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