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文静的女孩子也蛮好,自我介绍道,“我叫朱围。” “名片上有。”她说。 他找到突破口,“我还以为名片已经被你丢掉了呢。现在你们年轻人应该已经很少用名片这种东西了吧?” “倪小姐今年几岁?” “……我98的。”她说。 他挑眉,意味深长的“哦”着点头,“那你猜猜……我今年多大?” 倪清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有别于溜冰场那日,他今天没穿运动装,正值十月,天气微凉,他上身一件balenciaga的卫衣,裤子藏在桌子下面,她看不到,只觉得他的眉眼之间尽是书香气息,优雅斯文,还挺有钱。 她迟疑了一阵,捉摸不定的定下数字,“三十……二?” 他哈哈大笑,似是很满意她的说法,“我78年的。” 78的,43岁。 倪清微微一愣,和她妈妈一样大,下意识说,“叔叔好。” 朱围不动声色拧了下眉,佯装生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 她非常诚实的摇头,“没有。” 朱围的眉毛这才舒展,又问,“倪小姐一直这么惜字如金?” 她不太能听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反讽的意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的。朱围突然提问,让她忙不迭顿住,想了想,她把话题抛向他的女儿,“嗯……我的确话挺少的……但是小栀很活泼。” 提到女儿,朱围忍不住滔滔不绝,“是啊,这孩子从小就皮,许是因为没妈教吧。”他苦笑着摇头,“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我是又当妈又当爹的。是不是你们年轻人嘴巴里讲的‘男妈妈‘?” 她一愣,不喜欢冲浪,也不知道这个术语的具体含义,便点头附和,礼貌性问,“小栀的母亲不在了吗?” “嗯。走了好几年了。”朱围说。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好在转过头,服务生已经推着小车来到他们面前。白衬衫、黑马甲、手上戴着真丝手套,他拿着圆珠笔在菜单上面写写画画,又放回小车,“这是您二位的点餐,菜已经齐了,请慢用。” 这是一家新加坡餐厅。从肉骨茶,咖椰吐司,海南鸡饭,新加坡叻沙,再到香蕉飞饼和薏仁水,朱围大手一挥,把整个餐厅的招牌全点了一遍。 点菜的时候她曾说过,“太多了,吃不完。” 可他却说自己是大胃王。 说这话的时候,倪清一顿,突兀的想到一个人,眼底落寞一闪而过。 不过朱围到底不是程崎,朱围不是大胃王,他没有吃完,却要点那么多,存心浪费粮食。可能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上流社会的朱围无疑是倪清前四分之一生命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她认为的值得她仰仗的男人。他出身好,学历高,阅历广,偶尔邀她作为女伴出席画展或音乐会,美其名曰:“身边没有合适的女性”。 很快,朱围成为她眼中闪闪发光的存在,她把他当作值得敬重的父亲。比亲生父亲更像父亲的父亲,他们会带着小栀一起去游乐园。 站在朱围旁边,没人敢质疑她的来历,但会怀揣或善或恶的好奇。 大一那年,倪清作为新生,在校园里结交了不少朋友。跟她玩的最好的是冯星伊,她的室友。 每逢撞见朱围和倪清坐着凯迪拉克,冯星伊总是一脸艳羡,“真好,你爸爸又来接你了。” 她没有告诉冯星伊,那是朱围,她的灵魂寄托,他不是她的父亲。 虽然,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父亲。 而她的亲生父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