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空房。于是她便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方面想要时时刻刻黏在他的身边,得到他所有的温柔缱绻;另一方面,又对时时出现在眼前的皎皎心存怨恨,恨不得她立即消失不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母亲得知她的心思后,也曾劝过两句:“他如今被皇帝赐婚,皎皎又是郡主,你便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吧。” 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她不明白,明明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曾有意将她嫁给徐空月,凭什么来了一个皎皎,她满心的欢喜就变成了不该有的心思? 难道就凭皎皎是皇帝亲封的荣惠郡主,背后有着一个当长公主的母亲吗? 她不服! 于是她盯着徐空月的眼睛,一字一顿宣告:“我自然是喜欢你的,我也是真心想做你妻子的。” 可徐空月唇角却露出一点儿讥讽的笑意,“这不过是你的虚荣心与不甘,根本算不得是真的喜欢。” 徐问兰被他说得几乎恼羞成怒,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什么才是真的喜欢?像皎皎那样强取豪夺、胡搅蛮缠?” 徐空月的眸光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的眼睛本是很好看的,仿佛有繁星坠入其中。可此时,他的眼底漆黑一片,那些繁星再也找寻不见。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徐问兰几乎仓皇的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子。而后她强撑着气势,“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说的难度不是事实吗?” 那当然是事实,还是徐空月无法辩驳的事实。 他的目光微微垂落,像是猎犬藏起了它尖利的爪牙,像是雄鹰收起了它强大有力的翅膀。他用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说:“我会告诉母亲,尽快为你择一门亲事。” 徐问兰被他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想也不想就吼道:“我不要!” “要不要由不得你。”徐空月的语气仍然轻描淡写,却很是认真。“三个月之内,我要你尽快嫁出去。” 进入军中之后,他几乎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虽然他对父亲母亲仍然尊重,可对于他自己的事,却少有人能插手。母亲曾经觉得他卧房的布置不够舒适,尤其是那张如同铁板一样硬的床。于是让人撤掉了大半,费了不少心思重新布置了一番。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且以母亲主管内宅的身份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徐空月从外回来之后,看见他的卧房中的东西被换掉了大半,顿时勃然大怒。 他发怒时也是一副冷静沉着的模样,只是沉着脸,将院中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杖责了三十棍。 那一日,他院里的哀嚎声几乎响彻整个徐府。 自此之后,母亲再也不敢动他的东西。 即便是蛮横霸道的皎皎,也不敢轻易乱动。 可一想到自己将会被嫁给一个毫不熟知的人,徐问兰就浑身发抖,她几乎怒吼着哭泣。“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嫁出去的!” 而徐空月已懒得再同她多说一个字。 就像她从前不喜自己一样,徐空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喜欢她。她虽然表面乖巧,却很是顽皮,总是在他眼前胡乱晃着,有时还会故意撞翻他的饭菜,甚至在里面加上一把石子,就为了看他会不会吃下去。 他虽然不想说话,不想动,但并不是傻子,这种小孩子一般的恶作剧,也是他早前乐此不疲的事。只是她每每捉弄完了,总会问上一句:“你的爹娘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留在我家?” 或许她是无心,不过是一个孩子的不待见。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却是印象深刻到难以忘怀。 ——那些话在时刻提醒他,他的父母死在了莫北城破的那一天,他如今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 于是在慢慢长大的那些年里,他将全身心都投进了习武练字中去,刻苦的模样连父亲都忍不住惊叹。没有人知道,他不过是以此方法,让自己忘却曾经的苦痛。 后来,他以徐成南长子的身份投身军中,经历了无数场战斗,才恍然觉得当年的自己也幼稚得可笑。 可终究还是难以释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