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找御医去?就算我找到了,御医难道还不休息?”说完就把门咣当一声关上。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流了下来。“而那个时候,陛下您在哪呢?您知不知道,珩儿那时随时都会没命的。” 皇帝却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段往事。他也并不在意这种事,“那是已经过去的事了。难道朕如今对你、对珩儿不好吗?” “当然好。”谨贵妃又笑了笑,她脸上还挂着泪水,蓦然笑起来的样子,有种凄楚动人的美丽感。“可您的好,难道不是别有目的吗?您只是觉得我们母子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您,只要您稍微给予一点儿恩惠,我们就会感恩戴德。” “难道不应该吗?”皇帝怒极反问,“朕将天下都送给珩儿了,你们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可陛下将天下送给珩儿之前,有没有问过珩儿想不想要?” 谨贵妃脸上的泪流得又急又汹,“珩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帝,他只想好好长大,将那些欺负过我们母子的人教训一顿。他还那样小,从来没有做人上人的野心。您身为他的父亲,怎么忍心将他推入到那种虎窝狼穴里去?” 她视皇位为虎窝狼穴,却换来皇帝的一声嗤笑。“就算他不想要,你难道不想要吗?”皇帝的目光满是怨恨嘲讽,他根本听不进谨贵妃后面的话,一心认定她为了权势要谋害自己。“倘若你不想要,那么今日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徐空月察觉他怨毒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意:“陛下不信任我们,我们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朕不信任你们?”皇帝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满是讥讽:“朕倘若不相信你们,今日又岂容你们在此撒野?” “可陛下的信任,是有代价的。”徐空月的目光依旧轻飘飘的,不落实质。“陛下倘若当真信任臣,当日又怎么会不让臣事先知道,就将臣宣召至长公主府,再让臣将长公主与定国公抓紧大牢?” 倘若他事先知道此事,那么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不一样了…… “你不过就是朕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知道那么多?”皇帝的目光充满怨怒。“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皎皎那丫头有了私情,倘若你事先知晓此事,泄露出去,朕的全盘计划就都毁了!” “所以,”徐空月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无关之事,“陛下您根本就不曾信任过臣。” “从那时起,臣就想,臣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根本不信任臣、还处处堤防臣的君王卖命?”他的目光悠悠落到皇帝身上,不紧不慢,闲庭信步一般,“您这种君王,见不得臣子功高,更受不得有人出生比您更尊贵。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偏偏还认为自己是绝对的正确。” “微臣虽然愿意做您手中的刀,可微臣也极其惜命,总会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您手中的刀落到了微臣的脖颈之上,微臣又该如何?”他的目光轻飘飘的,又落到了一旁的谨贵妃身上,“所以微臣就想着,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微臣先下手为强好了。结果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谋害皇帝是滔天大罪,可如今在他的嘴里,不过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先下手为强”。皇帝深恨,他明知道徐空月的野心日益增长,也早已留下后手。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大如此,甚至勾结谨贵妃。 他狠毒暴戾的目光一扫谨贵妃,寒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他身居高位,对自身安危很是看中。在选定谨贵妃之前,早已将她的身份来历翻了个底朝天。 她不过是苏杭一带的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女儿又有几分姿色。恰逢宫中采选,她便被选入了宫里。她身世清白,与朝中大臣几乎扯不到半点关系。更别提是与徐空月了。 皇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有什么能勾结在一起的理由? “算不上什么勾结。”徐空月的目光依旧平淡如水,仿佛他所做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恶行,而是再正常不过的闲聊夜话。“不过是娘娘不喜陛下突如其来、别有用心的恩宠,而臣亦不喜陛下时不时的试探。” 皇帝猛地想到了什么,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悍戾震惊。 “朕知道了,你做下这种事,就是为了给南嘉报仇!因为皎皎将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