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他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又欢呼起来,“将军你又射中了一只鹿!” 小孩子总是很容易满足,徐空月仿佛也被他的单纯快乐感染了,唇角露出一点儿笑意,“陛下不是学过骑射么?不如今日也来大展身手?” 小皇帝却对自己的水平很清楚,他摇了摇头,“皇姐说,我只是花拳绣腿,拉弓的气势虽然足,但没什么威力。” 慧公主还说过这个?徐空月眼眸里的笑意稍稍减退一点儿,他问:“她还说了什么?” 小皇帝发现,徐空月很喜欢他提起皇姐,于是又道:“皇姐还说,我们大庆如今的箭术好手基本都在军中,尤其是统帅,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他绞尽脑汁将皇姐以往同自己说过的话都翻找出来,然后一件件说给徐空月听。而徐空月听着听着,就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也是这样,喜欢拉着他侃侃而谈。明明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可她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嬉笑怒骂,皆发自内心。 可他从前不知珍惜,总觉得她那样聒噪。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将她赶出去。一来是因为她总是脸皮厚得让人无言以对,不管如何冷嘲热讽她都置若罔闻。二来,也是因为,倘若没有她在身旁聒噪,就连桌案上的烛光都会暗淡不少。 耳边小皇帝的声音还在继续,徐空月却仿佛坐不住了似的,抬眸四处张望着。 另一边,慧公主带着张婉容也进了林子。 张婉容虽然出身富贵,但毕竟是商贾之家,甚少参与过这种游猎活动,更别提是与人一起步行在这密林之中。 但慧公主对这片群山太过熟悉,那时她坐在上坡上,日日望着远处的群山,偶尔也会冒出一个进林子里四处游荡的念头。 但皇祖母一直让人跟着她,是以这偶尔的念头永远只能是念头。但今日,望着小皇帝他们都进了林子,她脑海中的这个念头不自觉又冒了出来。如今她作为监国公主,辅佐皇帝,几乎站在了权力的顶峰,加之太皇太后在宫中静养,没能跟着一起过来,是以她提出要进密林,几乎无人敢反对。 张婉容跟着她走着走着,便发现越走越偏,已经完全见不到行宫的影子,更听不到行宫那边的任何声音。而慧公主仍在往前走。她手里还牵着那只雪白的小狗,小狗对陌生的地方总是抱有极大的兴趣,慧公主也不管,几乎是放任它四处乱走。 只是她走着走着,还会驻足回眸,等一等张婉容。为了方便,张婉容今日没有着长裙,又穿着舒适易走路的鞋子。但即便这样,山路难行,她仍是走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 她本以为只有自己体力不支才会这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抬头望向慧公主,却发现先前几乎是活蹦乱跳的慧公主正倚着粗壮的树干,闭眼兀自喘息着。 她脸颊上都是汗水,但脸色却苍白到了极点,仿佛一块触感细腻的白玉,完美无瑕,却也透着脆弱易碎。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她上前捞过慧公主的手腕。 原本闭着眼的慧公主立马警觉地睁开眼,浑身也绷直僵硬了起来。发现是她,腰背才一软,复又靠在了树干上。 张婉容不明所以,却还是仔细给她把了把脉。倒是慧公主出声问道:“姐姐还会诊脉?” “未出嫁前,曾跟着爹爹学过一段时日。只是学艺不精,有负他老人家的厚望。”她放开慧公主的手,有些疑惑问道:“我观公主脉象,像是受过极严重的内伤。” 慧公主将狗绳套在手腕上,整理另一只手的袖口。她十指纤纤,白净又柔嫩,这样的小事做起来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不是什么大事。”她漫不经心提了一句,仿佛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随机又抬脚轻轻踢了踢跟前的小白狗,“别偷懒了,我们走!” 她虽然满不在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