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时间都不留,翌日于朝堂之上,公然发难。 年底将近,各地都呈报来请安的折子,显出一副和泰民安的大好景象。 小皇帝也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不像从前那样,目露崇拜望着站在下方的徐空月。 徐空月却顾不得他,只是警惕着是否有人骤然发难。 直到余连问“各位大人,可还有本要奏时?”御史大夫田旷突然站了出来。 他道:“陛下,微臣今日办了一桩奇案,想说与众位大人听一听。” 往常小皇帝遇到这种事,定然迫不及待道:“快讲来听听。” 然而今日他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微微晃动的珠帘,而后才缓缓:“田爱卿,请将。” ——尽管不似先帝那般沉稳熟练,但已经隐隐显出其父之风。 朝中老臣纷纷对视一眼,目露赞许之意。 田旷叩谢小皇帝之后,讲述道:“长安城永宁巷中有一商贾,家中有一子常年在外求学。因少时离家,家中并未有多少人认识。突然有一日,这儿子外出求学归来,做父亲的自然喜不自胜,广邀亲朋于家中赴宴,并在宴席之上,当众将家中产业悉数交由儿子打理。” 这本是世间常态,不仅是小皇帝,连其余大臣都不知他为何要说这是一桩奇案。 田旷吊足众人胃口之后,才继续道:“谁知这儿子掌握家中大权之后,竟然将老父赶出了家门。” 小皇帝从未听过这类奇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其余大臣也小声议论开来。 田旷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继续道:“这父亲痛斥儿子无果后,只能去官府状告儿子。可这儿子早已买通了府衙,老父亲状告无门,只能当街拦了微臣的马。” “微臣不忍这老父亲流落街头,于是便让人去查。可这一查,竟然发现他的儿子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遇难。如今他家中的这个儿子,不过是外人为了谋夺他的家产,特地假扮的。” 朝堂上的其余大臣顿时惊呼一片:“这怎么可能?哪有做父亲的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这不会是田大人编的瞎话吧?田产地契或许会有假,可儿子怎么可能会有假?” 田旷在一片质疑声中悠悠道:“微臣先前说过,这儿子是少时离家,自然与长大之后的样貌有所不同。再加上,这儿子归来之时身上又带有信物,这老父亲才未曾怀疑过。” 他说完,目光直视珠帘之后的皎皎,问道:“公主听着这个故事,是否觉得有几分熟悉?” 珠帘随风轻轻晃动两下,而后皎皎清淡如水的声音传出,“本宫不懂田大人的意思。” 田旷轻笑两声,语声带着讽刺:“公主是真的不懂,还是故作不懂?” 而后面朝小皇帝,道:“ 微臣近来听到了一个传闻,有人说,慧公主同荣惠郡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第68章 所谓证据 此言一出, 满朝皆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田旷究竟是什么意思。 “田大人此言, 究竟是何意?”珠帘之后,皎皎不动如山。 朝堂上的诸位大臣纷纷对视一眼,一个想法开始浮现在众人心头。 御史大夫田旷是何许人也?他是太傅门生,也就是摄政王徐空月的人。 一时间, 不少大臣纷纷将目光投向徐空月。 然而徐空月站在最前,目光低垂, 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仿佛眼前种种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田旷长相敦厚,此时微微笑着,竟颇为忠厚老实。“微臣不过是想请公主摘下面纱,让众位大人瞧一瞧您的真面目。” 他唇角笑意渐深,露出一丝丝不怀好意的模样。“您究竟是先帝之女,还是那位本该早已死去的荣惠郡主?” 他这样当众点明“早已死去”, 一时之间, 不少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徐空月身上。 可徐空月站在那里不动分毫,仿佛田旷所有的话语都不过一场过眼云烟, 一片寂静之中, 珠帘晃动之声响起。随后一道倩丽的身影从被挑起的珠帘后走了出来。 小皇帝无比紧张地望着她,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着。 皎皎对他报以安抚性的一笑, 随后当着所有大臣的面, 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面纱之后, 一张算不得绝美的容颜,却是明眸皓齿,丽质天成。 “田大人, 不知你瞧得如何?本宫与那位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