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政王,她也无所畏惧。 “我不是拒绝你带她走。”徐空月看着她的眼睛,便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他从前不屑解释,可如今却不得不解释。自重逢以来,她总是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如云是你从前的丫鬟,长安城中有很多人都知道此事。” “那又如何?”皎皎并不在乎,“我可以说,我与如云一见如故,而她也愿意跟在我身边。” 徐空月知道,她心意已决,便无法再更改,即便他说再多,也是徒劳。可他仍是想劝一句,“我知道你与如云主仆情深,可你如今身份本就让人生疑,还偏偏将如云带过去,我只怕会……” 他说得又快又急,可皎皎根本不曾搭理他,甚至将脸转过去,充耳不闻。 徐空月不自觉便消了话音。他知道皎皎的性子,强行相劝根本没用。她如今自作主张惯了,根本不会听他的任何意见。 他只能另寻突破口:“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如云着想吗?” 皎皎身子微僵。 徐空月见状,紧接着道:“她为了等你,已经在琼花院虚度了几年光阴,你难道还要让她随你进宫,去面对不知来处的危险吗?尤其是这次田旷于朝堂之上当众发难,幕后之人还身份不明,这种情况将如云带进宫,你能保护好她吗?” 他没有说出的话是,这时候的如云就像是箭靶子一样,一旦皎皎没能护好她,落到有心人手里,那么她的下场恐怕比田旷更加凄惨。 皎皎微微垂落目光。她很想反驳徐空月的话,但她也知道徐空月所言不假。尤其如今的宫中鱼龙混杂,根本防不胜防。 徐空月看出了她的态度有些松动,于是趁机道:“就让如云留在我这里,我会保护好她的。” 皎皎却摇了摇头,“我会安置好如云,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 她这样坚定,反倒让徐空月无话可说。 恰好如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如云脚步微顿,随即快步站到皎皎身边,一脸敌意望着徐空月。 徐空月苦笑,这几年如云虽然一直留在琼花院,对他却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甚至自食其力,从不动用府里的任何东西,以一种无比坚定的态度与徐空月划清界限。 他也知道,凭他根本留不住如云,更勿论是皎皎。她们主仆都是一个性子,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废话,只是道:“我送你们出门。”说罢,也不等皎皎拒绝,便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如云紧紧拉着皎皎的衣角,一副生怕被丢下的模样。 皎皎心中有些好笑,有很是感动,主动牵着她的手,与她朝着大门一同走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便瞧见从清苑里跑出一个女子,她穿着杏色素绒绣花小袄,墨绿色绣梅综裙,长发挽起,作已婚装扮。本该是雍容富贵的装扮,却因挽起的发髻无比凌乱,而显出几分狼狈不堪。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与带刀的侍卫,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小姐,您不能去!”可那妇人根本充耳不闻,那些人看似是想要抓住她,但是却像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轻易动手。 直到看见徐空月,那妇人才猛地停住脚步,脸颊上的淤肿还未消,未语泪先流:“不要把我关起来,我……”话未说完,她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皎皎。 皎皎今日依旧未戴面纱,清丽的面容一览无余。 妇人微微怔住,随即嘶吼起来:“是你!”或许是太过震惊,竟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变调。 她一开口,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皎皎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形容狼狈、半边脸肿胀着的女子,竟然是徐问兰。 她对徐问兰没什么好印象,更不想与她来一场什么“久别重逢”,于是淡漠的瞥开眸子,对徐空月道:“本宫要回宫去,摄政王就不必相送了。” 然而下一瞬,徐问兰就挡在她面前,“不许走!”她眼睛里一片血丝,直勾勾盯着人看时,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徐空月怒斥道:“你做什么?”随即对她身后唯唯诺诺的丫鬟与侍卫道:“还不快将小姐带回去!” “我不走!”徐问兰吼道。一双满是血色的眼睛牢牢盯着皎皎,“你居然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敢回来?你把我们徐家弄成如今这幅样子,还能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徐空月大声怒斥道:“徐问兰,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徐问兰回头冷笑着:“到底是我胡言乱语,还是你被这个女人蒙蔽了眼睛?她就是一个灾星,让我们徐家不得好过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