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李忧之嗤笑一声, 嘲讽几乎写在了脸上:“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一个自己想要扩充军队, 一个想让别人扩充军队罢了。” 齐国公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不再忍,与李忧之争吵起来。他年逾古稀,然而与李忧之争吵起来却肝火更旺,额角青筋乱跳,越说越激动, 似乎要将屋顶掀翻。 眼见两人越吵越不成样子, 坐在小皇帝身旁的皎皎当即喝止,“本宫心中已有主意了,多谢两位卿家。” 她面沉如水, 不怒自威,争吵声顿时止住。 两道目光不约而同凝在皎皎身上,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皎皎却不打算多说什么, 只是挥了挥手, 让众人都退下。 众人走后,小皇帝眉目染上忧色,问:“皇姐打算如何做?”自从徐空月右手受伤之后, 太傅便开始称病不上朝,之后更是递了辞官的折子。皎皎顾全他是三朝老臣,又是两任帝师,只是先按下了他辞官的折子,却并未再延请他继续教导小皇帝。 但为了不耽误小皇帝的教学,在齐国公的举荐下,重新请了一位刘太傅,为小皇帝传道解惑。 如今看来,小皇帝似乎有所成长。 皎皎唇边露出一丝欣慰笑意,“陛下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做?”她将问题重新抛还给小皇帝。 小皇帝却并未露出烦恼不解的神情,只是垂眸细思片刻,而后抬头认真道:“朕觉得,让摄政王去西南战场,是最好的选择。” 近段时日来,他读了很多史书,前朝有皇帝只想将兵权抓在掌心,因而残杀迫害了很多手握重兵的将军。但没有了将军保家卫国,在强敌入侵的情况下,国家毫无自保之力。 也有皇帝将兵权下放将军手中,最终将军只手遮天,或掌控朝政,成为幕后皇帝,或举兵造反,改朝换代。 无论哪一种,对如今的大庆似乎都不太适合。但小皇帝却觉得,“两权相害取其轻,朕觉得摄政王提议的令设同知,比容许南岭郡王养兵,将来的危害会小很多。” 皎皎不曾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有些刮目相看。 然而小皇帝却微微红了面颊,眼眸低垂,“这都是刘太傅教导朕的。” 皎皎先是微微诧异,而后才笑道:“看来陛下确实需要一位好老师。” 先前对于太傅李恭存的教导,皎皎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李恭存虽然也站到了徐空月的阵营,但并未有过害小皇帝的心思,教导小皇帝时也并非不用心。只是他毕竟是帝师,除了教导为人的道理,也应该多教导一番为帝为王的道理。 可李恭存敬畏徐空月,很少教导小皇帝这些东西。而如今新来的太傅却全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皎皎只思索片刻,就对小皇帝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陛下年纪尚幼,平日还是要多以人为师,多听多看,切记不可偏听偏信。” 小皇帝重重点头。 很快,摄政王率军前往西南战场的旨意便下来了。由于这是小皇帝第一次在朝政上拿主意,皎皎便全然放手让小皇帝去做,再由中书省拟旨,她从旁看着。 小皇帝这段时日的成长速度惊人,绕是皎皎有所了解,也不由得为他如今的处事之姿惊叹。“将来大庆交于陛下之手,想来会再创盛世景象。” 一旁的细柳闻言,顿时面露古怪之色。 为大军送行当日,小皇帝身着五爪龙袍,头戴十二旒龙冕,年纪虽然尚小,却逐渐开始显露帝王的霸气威严。 他在群臣的注视下,从容庄重端起一杯酒,对徐空月道:“朕恭祝摄政王早日凯旋。” 徐空月身着甲胄,英气逼人,唯有右手依旧藏在护臂袖套中,看不真切。他以左手自小皇帝手中接过酒杯,单膝跪地,郑重道:“微臣定不辱使命。”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率大军从皇城门出发,浩浩荡荡穿过永安大街,朝着城门而去。 城楼之上,皎皎身着华服,目送徐空月远去。 他仍是骑在一匹白马之上,英挺伟岸,芝兰玉树,与初见时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差别。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骑在马上的徐空月蓦地转过脸,朝着城楼之上看来。 皎皎几乎下意识后退几步,直到确保下方看不见她,才止住了脚步。 她不欲将自己的任何情绪泄露给徐空月,就连她前来相送都不想他知晓。因为那意味着她已然心软和不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