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泪落下后,她的眼泪就像被打开了阀门似的,流起来没个完,蒋如汀攥着纸巾的手指逐渐收紧,心里的烦躁和生气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 张狂让人生气,泪痣让人生气,什么无聊的鬼游戏也让人生气,而她却像陷进了漩涡,丝毫没有挣扎的机会。 不知独自坐了多久,蒋如汀一把将纸巾扔在地上,转身上楼,反锁了自己卧室的门。 她立在门口,床边的穿衣镜里倒映出她的影子,蓦地一眼看过去,就连她自己也会分不清楚,站在那里的到底是蒋如沫还是她自己。 她这几年的人生好像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的名字叫蒋如沫,一部分的名字叫蒋如汀。 蒋如汀慢慢挪动脚步,来到镜子跟前,她脸上的泪痣已经花掉了,晕成一团缀在眼睛下方,她抬手脱掉了那合身的旗袍,散开绾在脑后的长发,进了浴室,将姐姐常用的香水和沐浴露都换成了自己的。 氤氲缭绕的浴室里,蒋如汀蜷在浴缸里待了很久,好像只要待在那里,她就不用去面对外界的一切。 直到浴缸里的水变得冰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终于走了出来,等换回了自己的睡衣后,蒋如汀重新站在了镜子前面。 那张没有泪痣的脸,周身也没有蒋如沫的香味,蒋如汀看着镜中的自己终于松了口气。 这才是她。 她是蒋如汀,不是姐姐的替代品。 —— 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jojo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头上明晃晃的月亮照在石子路上,身旁的小助理还在嗫喏地跟他小声说着明天的行程。 jojo靠在椅背上没有吭声,听到最后,他突然转头问道:“之前延期的那个广告,时间有重新协商好吗?” “还……还没有。” 虽然jojo从没有对他疾言厉色过,但是因为他浑身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气息,再加上冰山一样的性格,声音稍微低一点,小助理就开始诚惶诚恐的害怕了,即使他已经和自己这个老板相处了快半个月,和他说话的时候依然很小心。 小助理头又低了一些,声音和刚才比也低了几度:“我明天再去催催。” jojo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开了门下车,身后的汽车重新发动,开进了前面的黑暗中,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开了出去。 眼前的别墅也是一片黑暗,jojo推开门,保姆只在玄关处给他留了一盏灯,他换了鞋直接回了卧室,将疲惫的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距离他换新的助理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和蒋如汀的工作能力相比起来,这个新的助手明摆着还不适应这种工作强度,也不适应他的生活方式。 “唉……” jojo叹了口气,翻身拿过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心里有些烦躁。 不,是很烦躁,这小半个月,他觉得自己的累是之前每天的好几倍。 “叮~” 安静的空间里,一声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 jojo头也没抬,伸手去摸自己不知道扔在哪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