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您放心,我大姐夫和二姐夫他们挺好的。又遇到一大两小三头猪,耽搁不少功夫,这才回来晚。就是我大姐夫他那几个哥们挂了些彩,受点儿小伤。” 又嘱咐:“咱说话小点儿声。大姐夫不放心,特意安排那几位小兄弟送我先回来的,眼下没走。还没到咱家那阵,人家就商量要过来和泥帮忙搭墙。” 罗母急忙看着罗峻熙点头说:“对对,快别让外人听见是你招的野猪,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分麻烦。” 而秀花差不多是和罗母同时开口道: “把这包子端出去,给那几个小伙子吃。 帮干活咱也不拦着,全是看在你大姐夫面子,那也要让人家垫吧垫吧再干活。 再打些水,让人洗洗。哪里需要包起来,去找村里的瞎子调些药。天这么热,别伤口烂啦。” 罗峻熙这一刻真觉得,为人处事,高下立判。 他端起桌上的包子,没和罗母再多说什么,急忙出去安排。全跑到后院干活去啦,包括他岳父。 罗母在大屋里,略显孤零零地扭头看向秀花:“婶子?” 秀花道: “走吧,接着包包子。 这才哪到哪,我那大孙女婿和二孙女婿还没带人回来呢。回来一个,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回你明白了吧,为了护住你的宝贝儿子,你看看要搭多少人,又要搭多少人情。 这是万幸出去的人多,也是小打小闹的伤,要是有一个被野猪拱的瘫在炕上,人家是不找你罗家头上,我们左家出面请的人,人家找我大孙女婿,找我左家。 那要是死了呢,是不是还是那个理儿,我老左家要摊上人命。” 秀花趁着屋里只她和罗婆子在,压低声音一顿说,说完率先扭头掀开帘子出去。 结果没想到,大屋门外,左小麦眼圈通红站在那里,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秀花一把扯过小麦,动作极快推搡小孙女进小屋。 用气息骂道:“你跟着瞎愧疚什么。” “外婆,呜呜,我觉得你说的特别有道理。我嫁人没让家里人借光,我带回夫君还可能给娘家惹大祸。” “给我憋回去,早寻思啥啦。听着,你能不能听着,能不能出息点儿?”秀花看小麦还想抹眼泪,气的终于动手,对着后背拍两下。 小麦立即道:“外婆,我听着呢,你说。” “我已经当那恶人。你现在去找你婆婆,把她那咬的一口包子给她,让她吃。会说点儿话,像是来这大半天啦,她连茅厕都没上,明白没。” “明白啦。” “眼泪擦干净,算了,你就这样去,你婆婆问你,你就我从昨夜野猪进院就常给你小话听。” “外婆”,这回小麦哽咽,就不止为娘家了,还有外婆的一片心。 …… 小麦在房角旮旯找到她婆婆,将那咬过的包子给罗婆子,“娘,我听大姐说你来大半天啦,应是早饿了,快吃。” “不吃了,哪有心思。我将这墙角菜也拔拔,帮你娘接着和馅儿。” 罗婆子承认,左家后园子菜去掉被猪祸害的,再加上要供这么多人吃饭,菜都要一剁、剁几盆。 “娘,吃吧。” 罗婆子望着小麦坚持的脸,张了张嘴,又叹口气闭上。接过包子吃了。确实得吃点儿,从清早到现在累的急的,心有些突突。 “娘,你是不是还没上过茅厕呢,我家那茅厕倒了你也别憋着,我拎桶去仓房,你吃完去上一下。没事儿,没人能看见。” 人类说白了就那点儿大事,牛不牛逼的人都离不开吃喝拉撒。 而小麦这一下子就惦记两件大事,比罗峻熙那进屋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儿子强百套。 要不说,还得是女孩子心细。 罗母在左家仓房,一边抖着身子尿啊,可见真是憋挺久啦,一边不忘嘱咐小麦,这回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 “你俩在这住,麦啊,你就得多操操心,这毕竟是你娘家。 帮着多拦拦那些不好听的小话儿。 像你外婆,她岁数大,哪句话要是难听,你就多担待吧。 你俩姐姐要是和你不乐意,你也从中多说点儿软和话。 可别和你俩姐姐不外道顶牛干,不是你们姐仨都没出门子的时候了,听见没? 咱眼下正是求着你俩姐夫的时候。 要不稀饭儿面皮薄,他会受不住看人脸色的。” 小麦应承了:“娘,我知道。不过,我姐姐姐夫们不是那样的人。而我外婆,她看起来厉害,其实心里是最最软和的。” 小麦这话,如若没来左家前,打死罗婆子也不信。 但这一次次被小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