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油。 自从和西院左家打完架后,天天闻香味儿馋白头。 你说,大家本来都穷得好好的,老左家非得起幺蛾子,日日这么吃,谁能受得了。真想给老左家饭里下药,药死他们。 吴家三儿子一摔筷子,气哼哼站起身,欠揍。 “他家也不说关好窗户。” 对,关窗户。 吴婆子立马爬上炕,左家不关,咱家关。 吴家吃顿早饭,闷出一鼻子热汗,没滋没味总算吃完。 而老左家那头…… 你说闹不闹听,又开始啦,又是秧歌又是戏。 人家左家有车,新置办的村里第四辆骡子车。 双开大新门大敞四开,一车车装得满满的苞米杆进院。 也不知晓谁大嗓门,直嚷嚷着放哪。 吴婆子听见左老汉笑着说,“今年这玉米该子可够用。” 吴家人眼不见为净,扛着农具纷纷拉着脸离开。 不像左家西院老李家。 在吴婆子眼中,那李婆子正在溜须舔腚,怎的,这是看左家有日子过好的征兆啦? 呸,那李婆子就是个瞎眼的,撅起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的老货。 吴婆子在心里大骂李婆子溜须左家人的时候,李婆子正强拉住秀花唠嗑道:“妈呀,你家那苞米真沉实,我这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大丰收。” 秀花往农活上扯,她不说苞米被仙水浇过,这辈子都不可能说。 只提:“那是因为我家女婿种得早。农活赶早不赶晚,春日早种一天,别看籽一样,秋收差十天,上秤也沉实,那不一样。” “那对,种早的压秤。”李婆子急忙堆起笑脸附和,抬眼看见吴婆子领着儿媳妇们瞪她一眼,她也呸了声: “那娘们最不是个好东西,我和你说哈,秀花老姐,就上回,我都想帮你家玉兰上手挠她啦。换我,挠不死她。你不在这,你是不知道老姐姐……” 李婆子一顿讲究吴家这些年东西两院住着,如何在外头讲究左家的。 “吴家那位老太太在世时就不是个好饼,这可真是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都是那噶咕坏心眼子,那都坏到根儿啦。你知晓不……对啦,老姐姐,我恍惚有点儿印象,听人讲,那时候你还在你闺女这里住过呢,那阵我随我大儿子住,我大儿子没了后才搬到老小这。” 秀花没耐心,帮孩子们把着大门:“你就说啥事儿吧,怎么说一半话就不着调,没个重点。” “啊,就是那老吴家,在你家玉兰生最小丫头时,偷摸拽过你家撇子要给介绍表妹家被休回去的闺女。比你家玉兰小好几岁,面嫩。真的,我是听大坑媳妇二姨的四舅母讲的,那女方家的村里传出过话,说吴家老太太要给保媒拉纤,你打听打听,咱村备不住有那老人也听过这事儿。” 秀花一挑眉,没说当时就知晓,也没说不知晓而表现出气怒要找女婿茬之类的。 李婆子没从秀花脸上看出任何表情,略有点失望。 只看出秀花有些不耐烦,要拉着甜水进院,苞米也确实运差不多了,她急忙笑着找补了句: “反正都过去那么多年啦,我也是听人说的,真不真的不打紧,你家女婿就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我跟你讲哈,老姐姐,咱旁边住着,多处处,往后你就了解我了。我这人嘴最严,心眼子最善,本分,干活麻利,最不乐意讲咕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