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确实没想在他这里闹出什么人命。 打骂、打残、折磨成半疯,这都可以。 即便那些贼人里有几位身上背人命案的,他也没想整死。 他的目的一直是拿到口供,达到放下山后,互相会攀咬状告的目的,自有新知县审案判令是否砍头。 问过那些贼人的事,朱兴德这才看向他那位忧心忡忡的老丈人。 “爹,没事儿,今儿就能出定论了。” 以为老丈人怕他们会抓:“如若我梦里的新知县不是假的,真是那人,想必说清楚后不会难为咱们,搞好了还是立功呢,会从梁贼人的家产里扣除他们偷咱家的银钱。” 左撇子说:“我是在想,到底有多少乡下的穷小子被那梁贼人抓走,活活累死了。这事儿一掀开,又会有多少家会受不住。” 左撇子着急:“那马老大第一个击鼓状告吗?哪天告啊,新知县到底是哪天来。” 朱兴德看了眼即将要升起的太阳:“今天。” 如若他没记错,小妹夫科举第三日,新知县忽然轻车简出出现在县衙。 第二百零九章 随缘寻找 游寒村的清早,正升起袅袅炊烟。 家家户户抱柴火煮饭,呵斥家里孩子干活或是少吃点儿的声音络绎不绝。 鸡鸭鹅成群结队朝外跑。 还有三五位老汉,大清早就聚在树墩下,一边等饭好,一边唠唠呱。 这都属于是村里不太穷的老汉,驼着背聊着家里哪位孙儿进城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农闲,进城找零工干活挣几个铜板也比在家里闲着好。 而家里稍困难的老汉们,哪里有闲心和人说话,他们是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愁苦着一张脸,正琢磨最让农户家庭伤筋动骨的征徭役名额。 应该让家里哪个小子去,不让谁去。这种大事,最终需要家家户户的顶梁柱拿主意。 自从这事儿出了,村里三天两头就能传出某家吵嘴打架。 左里正最近很忙碌。 一边要四处忙着各家调解,闹分家的就不计其数。 一边还要硬着头皮催促,村里各家是交银钱抵人头税,还是确定豁出去哪位壮劳力真就去服徭役。 总是要尽快给他名单或是银钱的。 按照上次来通报的官差们所讲,今日官差们就会来了。 瞧,他这一大早上又在为征徭役的事费心,连吃个早饭都不消停。 左姓里的其中一家,与他并不亲近,正站在他家堂屋,两手揣暖袖里眼圈儿通红说道:“五爷,俺家实在是要揭不开锅了,就卖那破草房也凑不出银钱抵人头税。可俺家的情况你也知晓,大郎前两年就没了,二郎身体娘胎里就弱,三郎、三郎俺实在是舍不得,不是他去就是俺去。” 左里正被说的胃口全无,放下粥碗抬眼看向此人:“你是来借银钱的?” “不不,”他哪里敢借。 有借有还,像撇子前两日那样,才敢借银钱。 别人敢借给他,他也能心里有底气张嘴。 可自家的情况,一是他还没脸皮那么厚,做不到张嘴就朝五爷借十五两银钱,二是,借完这帐又不能瞎了,总是要还的,拿啥还? 所以,他是来: “五爷,您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我带着三郎还有身体不好的二郎,去给撇子家干活。他家不是着急酿酒吗?正缺人手。 您放心,我们爷仨啥活都能干,要是撇子的岳母嫌弃俺家二郎身子骨不顶用,我们爷仨干活给发俩人银钱就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