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大见到秀花出现,本能的退后一步。 吉老大是有点儿怕秀花的。 以前秀花给他当继母时,无意中知道了他的磕碜事儿,他了解这位继母的性子,真给惹急了,那是敢当面锣对面鼓的不管不顾掀开。 而人能要脸面的情况下,还是希望留着的。他实在是怕了秀花那张荤素不忌的嘴。 吉老二和其他人,是被突然出现的蛮横野牛吓的不轻。 再着,从他继母那辆牛车上下来的人,别看全是女人,却气势汹汹的。有种第六感,感觉这几个娘们好像有些不好惹。 明明女人有什么可不好惹的啊?可是就是这么邪门,好像和之前在左家院落的两位大肚婆不一样。 吉家带来的几位男人,恁是被那气势渲染的,见到秀花出现没敢再吭声。 这几人直觉没错。 罗婆子正忙着在车上翻趁手的家伙什。翻来翻去,举起了没点燃的火把,一手一个,横着膀子跟在秀花后面走,还将腰间汗帕子给掖好了,免得一会儿打架打丢喽。 白玉兰是抄起了大木头棒子。 白玉兰在毫不迟疑拿起凶器时,她心里寻思的是: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为亲娘出过一次头,从没有去亲娘嫁的继父家里为娘仗腰过。一次都没有露过面,缺只顾自己天天委屈着。作为女儿,最近也不知咋的了,你说她以前咋就没想过那些。现在可能是有钱有闲又和娘朝夕相处大半年,就总觉得做的很不孝、很不够。 刚刚她虽然只听见了几句,但是不妨碍她会脑补。 这几位继子现在都能寻来骂人,骂她娘骂的那么难听,可想而知,她娘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而她娘不是没有孩子的,她和左撇子就是娘的孩子。 她男人不在也没事儿。 谁说女儿就比儿子差。 白玉兰一边掂着手中的大木棒子,一边风风火火朝吉家人奔去。 要问她的心情,白玉兰此时甚至是激动的。 本以为这辈子会遗憾,那俩继父全死了,娘也回了家,再没可能对亲娘的继子们说:“别把我娘当成无依无靠的老太太,她有闺女,你们敢动我娘一手指,我就敢剁了你们。要想欺负我娘,先过我这一关”。反正就是这种类似的狠话吧。 可见,白玉兰气势上来了,奈何平日里实在是不会仗势欺人,台词还没想好呢。 左小麦此刻也一手拽着缰绳,眼中很是炯炯有神。 她听婆婆的话。 刚婆母翻干仗家伙什时就悄声嘱咐她了,让她离远些,肚子里揣着娃呢,婆母说,她会帮外婆和娘的。且很擅长这方面,让儿媳妇别上前掺和。 可小麦心里却在琢磨着: 这几位口口声声说是外婆继子的人,一旦要是敢对外婆动手,她就放开手中缰绳,让她自用的野牛将这几人顶残。而且就算当面不能赤裸裸伤人,以免摊上官司,过后她还可以埋伏在寒山边的必经小路上,让这几人回家前先被动物收拾一番。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吉家人像之前再挑衅一次,或是只等秀花一声令下了。 却不想。 秀花风一样的刮到了吉家人面前。 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吉家人就动了。 “老大,你有话是和我回去关上门说,还是在这里,让大伙一起听听开开眼。” 说这话时,秀花瞟了眼吉老大身边的大舅哥,瞟完后,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再次盯向大继子。那眼仁黑黝黝的。 吉老大一激灵,都没敢看他身旁的大舅哥,只不是好气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