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呀!”老爷们家很少说艾玛等惊叹词,可是这回左撇子是又艾玛又被吓的跳起了脚。 左撇子忽然蹿出老高,也将白玉兰吓得不轻。 白玉兰直拍心口,拧眉道:“大白天的,你这一惊一乍干什么,孩子们在屋里睡觉呢,孙子孙女也才吃完奶睡着,再让你喊醒。” 左撇子没有先回答他为什么跳脚,而是无奈道: “你跑这里洗什么衣裳,刷什么鞋。” 白玉兰还来气呢,新房要等到七月才能将吧盖完对付搬进去,她不在这里洗去哪里洗。 你看,她家拢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旁院东院是酿酒坊,酿酒的葛老叔还有石九嫂子他们,会时常过来向她娘汇报酿酒进度。 小稻和小豆不在家,她俩去给盖房工地送食材去了。咱家要给那些盖房工人还有雇的不老少插秧的短工供饭,虽然两拨工人已经为他们雇了六位做饭婆子,但是每日的粮食和菜需要当天送去。 只能由她娘秀花来看着曾孙们睡觉,由小稻和小豆姐俩送食材。 她娘在这里,酿酒工就会时常出现。 前面又是小卖铺。 别看现在家里不卖油盐酱醋糖了,但十里八村的老人不少,一时哪个村里老人有忽然咽气的,就会有人风风火火赶来买纸钱。就更不用说,时常还会有同村妇人来添个针头线脑。 白玉兰不想在小卖铺屋里洗衣裳,不想让人瞧见洗出一盆盆血水。 以前东院老张家出那把事儿,对梁贼人的手下通风报信,不就是源于发现她家洗衣裳倒出的是血水? 至于自家屋里呢,一个屋里存粮食不能洗衣裳,另外俩屋都睡着人。 后院又是新猎的熊,还有拴着好些头牛、牛槽子,鸡圈、柴火垛,木绊子堆。 就这,还得亏着有先见之明买下东院房子,早早将猪猪们转移到旁边院落里,要不然怀孕的老母猪见到又有大牲口死了都不好养胎。 而白玉兰以往洗衣裳,本来该在水井旁。 可今天水井那一大片空地,又晾着几大块车板子。 车板子上全是血。 白玉兰早在朱兴德他们到家时,只简单说两句话就跑出去匆匆忙忙刷洗车板子。 归根结底,她姑爷们忍着村民们出工才拉着熊归来,以及她洗个衣裳都要躲躲闪闪,无非是不想让村里人知晓她家又猎到了熊会发笔横财。 白玉兰虽然不清楚野物市场,最终收头整熊会给多少银钱。 但是她活了一把年纪,猜也能猜到这玩意儿少说要百两。只熊皮就能收不少钱。 一下子收入至少百两,那在村里是绝对的大喜事。 你说让外人知晓了,过后你请不请吃饭? 即便她不算计那点儿粮食饭钱,咱家也没那空闲张罗请客呀。 所以她不想让人知晓。 也是太累了。 今年新添的俩孩子,不算洗三,连着办两次满月宴都差些给白玉兰累断腰。 舍不得闺女们月子做不好将来再不好生养,出了月子呢,又怕俩闺女岁数小觉多不够睡,她从孩子们下生,自己却没睡过一个整觉。能多帮着带孩子就多帮。 白天夜里的又要帮忙带孩子,满月又要张罗做宴席。亲近的人家平均每家会来三四人,想多请个几家,那人数就会至少几十口。 白玉兰现在回想,那两次满月宴,连过后刷碗筷就累的她直哼哼。 她实在是不想再因为熊请客。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