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那些大义的话,只咱两口子私下说,你跑商,世人只要想挣钱就要出门,出门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更何况,你再想想,你担心才叫真多余,咱俩可比别人方便的多。你忘啦?别看我跑的远,绳却在你手里,我一定会每日都和你梦中相会,告诉一声是否平安。出门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朱兴德耐着性子慢慢哄。 朱兴德比谁都懂这个道理:别看要出门做事的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但家里的女人在等待的日子里,恐怕会更受煎熬。 他们脑子一热就去干些心里想做的所谓大事,可老人孩子却要扔给媳妇,有点儿岔头,最后全要由家中妻子承受。 所以朱兴德觉得,咱怎么哄着对方都不为过。到时,家里这一大摊子还要扔给媳妇,一点儿都指望不上他们,他哪有脸不多哄着。 隔着一间屋子。 相同的心情,不同的对话正在上演。 杨满山觑眼左小豆的脸色:“这么晚不睡觉,要不咱俩干点啥?那样你备不住就能睡着。” “你起开。” 左小豆翻白眼,啥人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些不正经的事儿。 可杨满山并不觉得那是不正经的事儿,那明明是男女之间最重要的,千万别因为惦记他危险就戒了那事儿。 为了让媳妇放宽心哄道:“离出门还有几个月,你现在就担心我会不会全须全影回来,是不是有点儿早了?那你得啥时候有个头。媳妇,还可能你白担心了,要知道凡事都会有变化,几个月后要是打赢了,没准儿就不需要我们去了。” 这话,白玉兰也在对秀花磨叽着。 秀花还嗯嗯点头,俩人毫无睡意。 左撇子在隔墙那面翻了个神,明知道媳妇和老岳母在做美梦,却也没犟嘴怎么可能之类的。 要是让他说实话,毕竟战役不是过家家。 现在想往边境送封信估么都得小一个月,怎么可能那面说打完就打完。退一万步来说,打完也要吃粮吃酒啊,让兵士们从战场上下来有个取暖的,能吃饱饭,照样得送。那后续的战场打扫事儿多着呢。 永甸县接了这个任务,就要完成,无论战役如何。 不过,他不打算扫兴。 这么互相劝着等到出发前或许就打完了仗,无非是想能蒙上双眼过几个月心里松散的日子。 要不然早早就担忧起来,啥也干不了,那身体就垮了,因为等到孩子们离开后才叫更焦心。 朱老爷子也和左撇子是同一个观念。 咋可能会不惦记呢,朱兴德还不同其他的孙儿,那是他老儿唯一的根儿。却知道他这做老人的既然改变不了事实,于公于私敢拒绝知县大人吗?不能干脆别添乱,免得孙儿还要费吐沫星子来安慰他。 他能做的,无非是叮嘱孙儿为出门多做准备,以及孙儿离开家后,他要尽量多帮着小稻、帮左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爷子翻来覆去的琢磨。 在夜深人静时,朱老爷子甚至感念起左家人的团结齐心。 他正在做假设。 假设这事儿,要是换成他老朱家会是什么结果。 搞不好会有人站出来指责德子:“谁让你暗下就代表家里应下来了?那既然是你应的,你一人去前线吧。” 可能还会有人哭闹帮他这个做祖父的分析说:“危险只让德子担着,才是家里最小的损失。豁出来那一个,至少能保住其他孙。” 然后孙媳妇们就会各显神通用尽手段,私下哄骗自己男人,“凭啥你去,不准去。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朱兴德惹得让他自己担着,谁让知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