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月子坐的如何玲珑不知道,只自己这个月子坐的还算轻松,也没想象中难挨,虽然不好洗澡,但衣裳换的勤,隔两日还能用热水擦一遍身子,头发用帕子包着,也看不见油腻零乱,顶多屋里闷了一些,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初初几日,徐知安也住屋里,后来贺嫂子觉着实在不方便,就将他撵书房睡去了,徐知安一走,贺嫂子索性就住了进来,方便夜里给孩子换尿布。 有时黄绢画角两人会来照看两天,又让玲珑撵回去,家里人且多呢,实在用不着她们两个。 许夫子的闲时多,隔一天就来看一趟,与随娘子两个坐一处各种的讨论孩子,那么丑丑一小只,整天只会吃喝拉撒睡,连个笑都不会,这两还是饶有兴趣的对着他说上大半天话,惹得徐郎君愈发的心急。 满了月,玲珑被养的丰腴了一大圈,旧衣裳穿着都紧绷着,贺嫂子干脆从库里取了些细布,用水揉过之后,让家里几个女孩子紧着给缝出两套新衣服来,余下的慢些缝也可以。 红通通皱巴巴的丑猴子似的娃娃也换了些模样,看着长开了一些,眉眼也清秀了,眼珠儿圆又黑,会看着人笑了,尽管他只是无意识的笑,仍引得家里人一阵阵的惊奇。 能抱出去了。 随娘子把他打包的妥妥当当,趁着那日没风,天也暖和,欢欢喜喜的抱给徐郎君看, 徐郎君抱着孩子笑的开怀,他想起书房里那一溜的名字,没见孩子时,他不知该用哪个,如今将孩子抱怀里,终于寻出了一个名字来,便对徐知安说:“吾孙,润和,你看如何?” 徐知安点头:“甚好。” 君子润且朗,和而中,确是极好。 满月礼也办的简单,只请一些亲近的人家来吃了一顿便饭,各家放了些银锁和平安坠子,看了看包的红通通的润和小娃娃,就回去了。 养孩子不容易,养住一个孩子更不容易,孩子还小,且小心仔细些养着没错。 玲珑痛快洗了澡换了衣服,清清爽爽的出了屋,往院里走了几圈,身上出了层薄汗才停下来。 出了月子,玲珑就能随便出门了,只是孩子要吃奶,她的身子还有些虚,不好四处走动,也就在院里来回的转悠,又将拳脚拾了起来,慢慢抻着练,不敢抻过劲儿,防着再抻了筋骨。 已然进了深秋,余热还没退去,只要外面没风,玲珑就会将孩子抱出来,让太阳晒一晒小胳膊腿儿。 这年头没个疫苗什么的,玲珑也只能用自己的法子给孩子上些保险,多晒太阳是一重,用药汤沐浴又是一重,得不得法且不知道,只她再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幸好徐润和小朋友很争气,一直平平安安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维梌与几名志同道合的同年往南浦来了,他中了进士,只是名次不靠前,在京里留了半年,结交了一众志趣相投的朋友,在维枃的运作下,维梌得了吏部的任命,往南浦任官学督。 南浦不过一个小属州,治下地方甚至不如江南一个寻常县城,那里的学督官还真没人看得上,维枃才方便运作,找他岳父关大人相助,给维梌谋了个从五品的外缺。 外放了好,维枃此次与维梌相见且相谈过后,才知自家堂弟对传统理学提出了相对怀疑的论点,这事说来可不小,一个不好,维梌就得被视为异端,抹了功名算是轻的,更怕遭了所有学子讨伐,将他逐出读书人的行列,这于维梌及顾家都是灭顶之灾。 维枃是真怕了,然后将维梌远放至南浦,再将他一众“离经叛道”的朋友们,全部打包送走…… 信是维枃写的,走的是黄家商号的线,说维梌与友人们已离了京城,有家眷不便同行的先往南浦来了,还有几人回乡接家眷去了,待接上之后再往南浦来。 收到信时,第一波人应该已经入了蜀。 好消息是好消息,不过这个消息代表着徐知安又要忙了。 润和已然能认得一些人,见了认识的人就会笑,退了皱巴巴以后,已能看出他的大致模样了,眉眼很像他父亲和祖父,脸型与玲珑差不多,但看着与维樘幼时更像些。 养儿随娘舅,原是有一番道理的。 徐知安是个情感内敛的人,他对润和的态度,一半儿是亲近,一半儿是严肃,老话说抱孙不抱子,在众人面前,他也是不主动去抱润和的,除非玲珑故意将孩子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