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栾神色如常的站立在云若妤面前,像是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明明这些日子听过许多次,他都只当是个平常称呼,怎么如今会觉得怪怪的? 他竭力忽略掉这称呼里的暧·昧,强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只当自己是在哄一个生病的小姑娘。 可耳朵上泛起的片片红晕,却出卖了齐栾的心思。 两人换了衣裳之后,便一块儿出了门,走在了熟悉的街市上。 齐栾从军之前,是金陵城中有名的世家公子,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纸醉金迷的金陵城中长大的男子,自然也沾染了不少奢靡习惯。 只不过齐栾极有分寸,在军中时候同将士们同吃同住,半句抱怨也不曾有,可一旦回到金陵,那骨子里的习惯,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栾从不觉得,他需要在物质上委屈自己。 何况也没人觉得齐栾需要委屈,无论是因为家世,还是他自身不俗的能耐,都注定齐栾不需要将就。 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一个云若妤。 金陵城的早点颇具名气,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早点铺子,齐栾领着云若妤自不会去那街边小巷,便寻了一处极具规模的酒楼。 瞧着酒楼内的装潢和布置倒也算是雅致,酒楼里颇有眼力见的小二瞧见他二人便迎了出来,招呼他们往里走。 齐栾的一只脚都已经踏进酒楼,却被云若妤生生拽住,她小声的凑到齐栾耳边低语,“夫君,去这里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齐栾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他自从参军后便常年待在边关,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金陵,便是回来的日子也忙着走亲访友,已经许久不曾到酒楼来。 但齐栾凭借着年少时依稀的记忆,信心满满的猜测道,“不过是用个早膳,应当花不了多少,便是连同午膳一块儿,也不会超过十两。” 齐栾胸有成竹,这是他按照昔日那群狐朋狗友的胃口推测出来的,就云若妤这小身板,能吃下多少? 岂料云若妤听到这里眼疾手快的拉住齐栾,不让他进去,按着自己的额头,说是有点儿头疼。 齐栾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早膳,自是扶着云若妤离开去找医馆,“很难受吗?除了头疼,还有什么?” 一离了人群,云若妤就放下了按在额头上的手,“不用去医馆,我没事,我方才是装的。” 齐栾听到这里便有些生气,瞪了一眼云若妤,“好好的你装病做什么?” 云若妤见齐栾有些生气便小声的同他解释,说自己并非故意装病的,“那家酒楼太贵了,十两银子,够我们家用半年了呢。” 齐栾压根没想到云若妤装头疼是因为这个原因,无奈开口解释,“十两不过是我随口胡诌的,也许用不了这些。”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便是你上书院的束脩也才不过八两。”云若妤掰着手指精打细算,“夫君,依我看,我们还是别在这儿转悠为好,这条街的酒楼瞧着都这般的富丽堂皇,里头的膳食想必也都金贵。” 齐栾却半点不想接话,念书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我们不是出来庆祝的吗?” “庆祝选这样的地方?一顿饭要花我们半年的家用,吃了之后日子还过不过啦?” 齐栾很想说他有钱,但他根本没办法糊弄云若妤,本想指鹿为马,却被云若妤识破。 不光如此,她还一脸认真的问他,是不是早上没睡好,不然为何把一百文看成了十文。 惹得齐栾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齐栾着实想问问云若妤身为一个“农妇”究竟是如何识字的,但因为担心刺激到云若妤只能作罢。 这没一会儿工夫,他二人的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