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关中防御诸事。 陇右天水也在其节制范围之内。 这几年,安丙凭借着与柯镇恶当年的一面之缘,在陇右颇有建树,直接打通了青唐道,使得丝绸之路重开,颇得朝廷嘉奖。 只是他当心朝廷忌惮,所以不敢更进一步占领西宁,只是私下里与柯镇恶合作贸易。 这一次柯镇恶夫妻过来,便是再一次确认他的态度。 毕竟柯镇恶已经在梦里做过一次皇帝,实在是不想再去花费心思再当一次皇帝,况且现实远比梦里的情形复杂得多。 梦里他只是随便搞几项发明,再刺杀几个草原将领,然后救能够席卷天下了,而现实则不行。 譬如火器。 南宋的能工巧匠无数,火器也是五花八门,柯镇恶虽然改良出来的黑火药威力巨大,但是在批量制作方面却出现了不少问题,比如硝石、硫磺的纯度把控等等。 他不是化工专业,这些东西最多只能提出一些方向性的意见,那些工匠们却没法根据这些意见在短时间内做到批量化生产。 再比如火枪,他给妻子制作的两把火枪,虽然燧发技术和纸壳定装子弹的确节约了填装的时间,但是枪管的制造却又陷入瓶颈。 光靠几个大师傅用锤子敲,能敲出个锤子。 个把月才能弄出一把。 别说什么流水线作业,宋代流水线作业的概念早就有了,只不过想要流水线做火枪,工艺水平差得太多,柯镇恶又不是工程机械加工出身,哪里能提升那许多,最多能够凭借着多出的八百年见识,给一个方向,至于成果,真的不敢保证。 若不是有冯蘅这个贤内助,柯镇恶这一辈子估计也就是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客,就算杀几个贪官,恐怕最后还要陷入是不是杀错了人的自我怀疑之中。 毕竟无论在哪个年代,当官的到底是好是坏都不是一个能够简单判断的事情。 就像这个安丙。 柯镇恶本身并不喜欢,心机太深,养寇自重,私下敛财。 别问为什么柯镇恶会知道这些,因为那个寇就是他柯镇恶,财也是从柯镇恶那里漏出去的。 但是他又做了很多惠及百姓的事情,陇右之地的治理,关中的水利建设、商路开拓,潼关的防御,都做得十分不错。 所以柯镇恶也只好自我心里建设,把他当作一个办实事的好官,其他也管不了许多了。 夜晚,节度使的府衙后院里。 柯镇恶夫妻见到了如今已经七十四岁高龄的安丙。 安丙深夜见到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站到床前,并没有显出惊慌之色,而是苦笑道:“我知道安西伯的来意,但是本官实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柯镇恶见他形容枯槁,行将就木,便伸手替他搭脉,最后也是摇了摇头,道:“果然是无能为力了,可惜!” 安丙道:“西夏虽然衰弱,但并非毫无战力,有安西伯在,想要攻城固然不难,但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也站不住,特别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不过数月性命,继任者未必能与安西伯一心。” 冯蘅叹了口气,道:“此时拿下兰州,作为西北门户,正是最佳时机,否则将来西夏蒙古腾出手来,陇右便无险可守,可惜,朝廷鼠目寸光,有大人这般见识的人可不多了!” 安丙道:“金国与大宋摩擦不断,朝中诸公不愿横生枝节,也是可以理解的。” 冯蘅道:“可惜大人不能在临终前为大宋再次收复失地了!” 安丙笑了笑,道:“罢了,别到死了还落下一个不忠之名!” 柯镇恶知道这些读书人的脾气,其他什么都不缺了,就图一个身后名,摇了摇头,道:“大人保重,告辞!” 说着也不等安丙再说什么,便拉着妻子离开了。 二人趁着月色,缓缓朝着古墓行去,冯蘅道:“看来真的是天意,将来蒙古人要攻打金国,两路进发,定然是要从拿下关中要道的,没有兰州坚城,蒙古人定然势如破竹,最后再行那假途灭虢之事,看来你说的是对的。” 柯镇恶根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