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得意地摆了摆手,又看齐鸢脸色,故意问:小兄弟不会反悔吧! 齐鸢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投壶不说话。 大驴脸又瞪眼,大声嚷嚷:咱可是先说好的,谁反悔谁是狗!要钻桌子底的! 一箱龙涎香少说也有百两银子,他这次投的好,只恨刚刚没按着齐鸢立个契约。这会儿忙不迭地喊旁人作证,不可抵赖 齐鸢这才道:谁说要抵赖了,说话不算的是大王八。 说话间也接过十支箭,随手拿出三支,在手里掂了掂,反复几次之后,突然往前一掷。 大驴脸被他唬了一跳,扭头去看,却见那三支箭矢紧紧凑在一起,破空而去,不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当啷一声三支箭同时稳稳地立在了壶里。 周围的纨绔反而没了什么声响,只在一边乐滋滋地看着。 大驴脸狠狠一怔,揉了揉眼,再看齐鸢,就见那小纨绔如法炮制,每次随手捏出三支,轻松往前一丢,竟是百发百中。不过眨眼的功夫,十支箭都稳稳地挤在了投壶里。 大驴脸半晌回神,再看周围众人皆无惊讶神色,唯有周嵘满脸尴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齐鸢既然敢提出比试,必定是成竹在胸的。而那些纨绔更是过分,明知道齐鸢的厉害,刚刚却又起哄又鼓掌的,故意配合他哄骗自己,立什么反悔是狗的誓! 齐鸢看他脸色不好,笑嘻嘻地站起来作了个揖:韩公子承让了。 大驴脸阴着脸没吭气。 齐鸢也不觉得怎么,又对周嵘说:青詹兄,我昨儿给你的那块龙涎香还在吗? 周嵘犹豫了一下,不情愿道:在呢。 齐鸢点点头:那就麻烦青詹兄转赠给韩公子了。小爷我不胜酒力,回家睡觉去了。虽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收的,但今天周嵘不地道,齐鸢才不管那些。 纨绔们纷纷在一旁帮腔,开了道让齐鸢先走。齐鸢大摇大摆下楼,几个小厮连忙跟上,等出了酒楼,才气愤道:那周二瞧不起咱家,还想哄着咱少爷给他们送香?做梦吧,呸! 另一个也问:少爷,青书说咱去之前,周二就跟那些人吹嘘你如何如何了。你干啥答应那大驴脸?给一块也便宜他了! 放屁!你知道那是谁吗?齐鸢道:万一给爹惹祸了怎么办? 他读书不通,于人情世故上倒挺明白。 小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少爷说的对!我听说那几个都是京里的,恐怕真有些来头。 京里的?齐鸢愣了下,来扬州干什么? 过来玩吧?小厮说,不过听青书说,那几个人说京里最近要出事,有个忠远伯还是什么伯,在崖川叛军投敌了,要被杀头。 管他什么伯呢,杀就杀了,横竖跟咱没关系。齐鸢一撇头,钓鱼去! 这边正说着,忽就听远处河边一阵喧哗,不少人跑着往那边去,好像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个都是少年心性,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争着抢着往前窜去看热闹。 齐鸢为了看得清楚,绕开人群,爬到了桥边的柱子上往那边看。正探头瞅着,突然觉得右脚一紧,他那软底小皮靴上凭空多出来一个绳索。 齐鸢心中大骇,死死抱住柱子大声呼救,然而岸上人声嘈杂,不等有人听到这边的呼声,他便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河里。桥下的河面咕嘟嘟冒了一串气泡,不过一瞬的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第2章 齐鸢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呛得他鼻子和喉咙被刀刮过似的疼。他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双手胡乱地挣扎,正觉憋闷,就听耳边有人喊:少爷? 齐鸢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泛着霉味的木板床上,屋里光线昏暗,气味难闻,正中放着一个暖炉,火已半熄。 他愣了会儿,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嬷嬷。 老嬷嬷看他醒了,忙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又端了药汤过来:少爷你又魇着了吧?大夫说你这是肝虚邪袭,且得养着呢,这药也不能停 齐鸢盯着那碗药汤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噩梦了。 说起来,他已经重生十天了。 十天前,齐鸢落水后便昏死了过去,等后来渐渐转醒,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换了个天地,而他自己也成了陌生的样子据说这具身体的名字叫祁垣,乃忠远伯的长子。 就是要被杀头的那位忠远伯 说起来这一家也够倒霉的。那忠远伯祁卓在崖川平叛两年,和家中甚少联系。今年二月,崖川大军却突然传来战报,说忠远伯祁卓轻敌冒进,中了叛军的埋伏,左参将时现战死,祁卓离奇失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