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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焦 第5节


    没办法,过年他都不敢带青豆回去,一张张嘴等着要债吃饭,别再把孩子吓瘟了。

    到家,青松从怀里掏出了折痕遍布的牛皮纸信封。

    这信封显然多次利用过。

    青豆迫不及待,打开铁皮盒取出锈迹斑斑的小刀,小心翼翼拆开信封。

    吴会萍信里说:一切尚好,勿念。

    信纸上一个鲜红的印泥手印像在青豆的心上挠了一爪子。

    青松问,尚好是什么意思?青豆也奇怪,这完全不是吴会萍会说的话。她新找的代笔人估计是个读书人,把她的口语书信化了。

    一双儿女对着那六个字什么信息也没看明白。

    照明灯泡来回钟摆,力不从心地发出昏沉的光,晃得人心里越发荒芜。

    半夜,兄妹俩还在说话,青豆问墙角搁的那几盆五针松干嘛用的?

    青松说北方在炒君子兰,好多人都发了,一盆花能卖几千美金,最近这带时兴五针松,他倒腾来几盆,养一阵,到时候找人修剪,价好呢。

    “能成吗?”植被也能卖钱?小南城的人闲钱这么多?别是被人骗了。

    青豆半信半疑间,青松已经打起了轻鼾。

    “二哥......睡了吗?”

    半晌,没有回音。青豆翻个身,喃喃道:“二哥,你比大哥俊......”

    是实话。程青柏轮廓硬朗,约莫是聪明,头大一点。程青松从小鬼头鬼脑,脑袋像个锥子。要说观赏性,肯定是小一点的更佳。

    她琢磨半天比对出来,结果下铺的人早入了梦。

    程青豆盯着距离自己半身的石灰墙顶,听着青松的轻鼾,想着韦小宝,来小南城的日子就这么从1982年捱到了1984年。

    作者有话说:

    (1)78年恢复高考,80年全国高中是两年制,读高中很贵

    (2)“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别人写的诗

    (3)生产队(官方释义)是国家政权延伸到的最底层的组织,也是农业部最小的生产单位

    (4)长春君子兰一夜之间风靡全城,谁家有君子兰那就是大户!原本几元的花卉炒至几万高,满城追价,一盆难求,后长春市政府还颁布有关君子兰交易的若干规定,次年长春将君子兰定为市花。□□间这带也在八十年代热炒五针松,直到现在也有很多人沉迷养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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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1990之前

    ◎流光容易把人抛4◎

    #04南城

    小南城之所以叫小南城,是因为几十公里外另有个南城。

    那是更广为人所知的南城。

    在中国提起南城,大家率先想到的绝对不会想到小南城。

    本来小南城的“南”写作“遖”,方言发音上扬与“南”有稍许区别。普通话推行,逐渐从念法与写法上双双堕落,演变为“南”,失却独特性。

    小南城的市民不以为意,知名度算什么,人家深圳特区的前身还是广州宝安呢。

    这里地处平原,四季分明,为满足农用灌溉同时为防涝旱,自古大兴水利河网密布,自然河与人工河错落有致。三步一桥五步一河,临靠上海,又傍山水,风景好不江南。

    按照大家的口风,是拒绝并入南城的。改革开放春风拂大地,人人都想乘东风翻个身。

    市民心中多少揣着个新“深圳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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