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尽管,这厮从来不需要青豆多余操心。 高一高二暂停早读和跑操,改成自习。老师都去监考了,每年预考都会出很多幺蛾子,内部泄题、集体作弊,南城教育局新局长上任,对此提出严格要求,听说出题的老师被关到山上,到考试结束才会下山,这情节不知真伪,但一个教室40个考生,安排8个监考老师的事情倒是不假。 考试交卷铃声一响,青豆站在夕阳里等顾弈。她答应回家给他带包烟来的。 很巧的是,邹榆心也来了。她一席素裙,又烫了新发式,青豆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聊了几句。也就是问问成绩,说说新嫂子。 邹榆心很爱笑,又对人亲密,揽着青豆坐在大榕树下,一聊好半天。聊到顾弈走出对答案的包围圈,聊到四下张望来不少同学。 这之后,自然有一些绯闻流出。 青豆回宿舍,手挨上爬架,便被上蹿下跳的金津逮住:“程青豆!你认识顾弈?” 这句话打破同学们拙劣的故作不知。 本来各忙各的,脸朝床架、朝墙、朝书、朝脸盆,金津这么一声,大家都不装了,一律齐刷刷朝向青豆。 南城师大附中是个有点排外的学校。这里有本校派和外校派。三分之一的学生是南城师大附中初中部升上来的,他们彼此认识,住得也近,关系亲厚。开学第一天呼朋引伴,热络畅聊,与乡下考上来的孩子们划开交流上的楚河汉界。 这情况在青豆初中也有,但她很自然地被划进小南城土著派系,所以没有被边缘过的无奈。 到了高中,程青豆是个外校派。加上平时悄无声息,安安静静,除了扁平足,同学对她一无所未知。 青豆听过她们的夜话,知道顾弈被划作本校派,原因是他爸是南城大学老师,妈妈是清南区少年宫文艺部管事儿的。 青豆埋在被窝里,心里冒出道顾弈声线的旁白:所以呢? 他明明和她一个小学初中毕业的,怎么能因为家庭原因就划作本校。他也没呆过师大附中的初中部啊。这帮人真没意思,一点也不公平。 还好她们都说他坏话,抱怨他好凶,不帮女生打水,只打篮球,顶没意思。这让青豆心里又有话附和了:说的没错,确实没意思。 青豆:“算吧。” 金津:“你和他妈妈也认识。” 室友:“是啊是啊,你们一起说话呢。” 青豆坐在上铺,一边理床一边思考,“是。” 音调更高了:“你们什么关系!” 所有人看向青豆,连走廊都有同学抱着脸盆假装经过,逗留阳台晒衣服。 青豆像只动物园的猴子。 她承认,被期待注视的这一刻,身体里有股久违的血液在沸腾。忽然有些激动,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保守回答:“认识的关系。” 空气有片刻尴尬,大家不熟,不知要怎么推进话题。 金津厚脸皮,仗着平时跟青豆多说几句话,扒着上铺的扶手刨根问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呀?初中吗?” 青豆面对热情一片空白,一五一十发电报:“小时候就认识,我和他小学初中是读一个学校的,家里住楼上楼下。” 顾弈挺有名的,学习好,家里好,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打听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但又都不太对。 金津问:“他爷爷奶奶也是搞文艺的吗?” 青豆摇头:“他爷爷是数学老师,奶奶是俄文老师。” “哇!”大家像逮到一棵摇钱树,使劲套消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