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气?” 青豆以为他要伸手弹她毛栗子,头偏了偏,又没完全躲开。于是,他的手就这么顺着她的额角一路揩过汗水,拂至耳侧。 在夏天,人的手是很烫的。青豆的脸上出了汗,皮里热,皮外凉,遇上顾弈逗留的掌心,皮外那点凉也被偷走了。 热气轰涌下,她红扑扑的脸蛋和剧烈的喘息叫人发燥。顾弈想,这家港式真不正宗,卖什么汽水,好歹也要弄点凉茶啊。 青豆对他逗留过久的手释出困惑的眼神。 她流露的是困惑,顾弈却读解为三花儿耍赖。 他忽然想逗她。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原本落在她脸畔的指尖开始轻浮,挠挠她的耳垂,又摸过她的耳郭。 也许,做这些轻浮动作,他的笑也是轻浮荡漾,所以青豆才会吓得一退三尺远。 因为快步倒退,没注意到门,撞出哐啷巨大的声响。顾弈怕她跌,上前要拉她,没想到她跑得更远了。 她站在大太阳底下,龇牙咧嘴地忍着痛,伸手与他隔开距离,“你干吗!”她拿手背用力揩过他逗留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揩得腻子都要出来了。 那架势,就像被流氓非礼了。 顾弈:“什么干吗?” 青豆:“你干吗摸我!” “我......叫摸吗?” “顾弈,你真恶心!”汽水在胃内膨胀,涨得青豆心口难受。她俯下身干呕了几下,见他脚步靠近,飞快跑走了。 她到宿舍冲了个凉水澡,往床上一躺,手抖啊抖地开始扇风。 不知怎么的,明明也没干吗,青豆居然累得腿上绑沙袋,半步都走不动。 金津坐明早的车走,见她躺着,问青豆是不是今天不走。 青豆想,要不她也明早走吧。她有点怕晚上坐车。 她们等太阳落山后才往食堂走,一边走一边说期末考的语文题。 青豆的理科成绩好,文科却有点拖垮。照这个情势,她肯定是要选理科的。只是就算选了理科,也要考语文,她的作文分数起伏太大。时而轮班诵读优秀作文,时而拿到拖拉总分的低分,让老师也为难。 语文老师,对,就是那个让她罚站的老师,表示青豆写作文不稳定。让她别写稀奇古怪的。 青豆不明白自己哪里稀奇古怪,于是问金津。 金津也不知道,每次她拿到作文题,思考五分钟后立刻提笔瞎写。时间这么紧张,哪有时间想。写完就万事大吉了。作文都是下意识成品。 青豆陷入更深的茫然。这样吗?她每次都写得很认真呢。 - 食堂有两个大吊扇,高三学生饭后陆陆续续撤离,回去自习,也有不少不舍离去,横七竖八,蹭电扇偷凉的。 她们坐下还没开动,一个铝饭盒从天而降,掼至青豆面前。 里头的大白菜和肉汁搅成一团,吃了一半。 青豆知道是谁,刚刚她一进食堂就看到了他。 顾弈低头扒饭,也没说话。金津大条,见他坐在对面,又是问学长考哪里,又是问学长以前成绩如何,见顾弈都一一回答,兴奋极了,说回刚刚青豆的问题,问他作文怎么写的? 金津:“我们每次写作文分数时高时低,很苦恼呢。”又推推青豆,“是吧。” 青豆:“啊?哦。” 顾弈说:“高考作文就是八股文,我写作文不好,但我会背高考作文。” 他让金津去买本高考作文来背,挺管用的。金津满口答应。 班上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