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一个位置,朝向窗外开始扎。她熟练的技巧今天不太灵,三股麻花一直错。傅安洲朝她伸手,她吓得靠上烫人的窗户:“怎么了?” “这边高了。”他指了指她手上这束。 “真的吗?”青豆不信。左右找起能照见自己的东西。 “这有什么假的。”他摘下眼镜,将镜面侧朝向她,“看到了吗?高很多。” 一条辫子淑女地荡在耳下,一条辫子俏皮地悬在耳上。 青豆没看到。他眼镜摘得很快,也收得很快,她的目光只够捕捉到他微汗的鼻尖,以及迷蒙失焦的内双。 青豆惊讶:“你眼睛好长啊。”像一只男狐狸。 傅安洲眉梢浮出难得的闪躲。“是吗?” 她低下头,往下拽了拽辫子,继续编。 他们在车上聊了会天。青豆说陪朋友高考,结果那人先走了。傅安洲问,是顾弈吗? 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考得如何?填了哪里?” 青豆:“不知道。他先走了。” 傅安洲本来在青豆前面一站下车,见她东西多,陪她一起,还帮她扛上了楼。依然是青栀开的门。 她眼睛一直围着傅安洲转悠,充满戒备。三分钟后,小姑娘的戒心彻底放下,只因傅安洲说了一句,“这是你妹妹?我以为是刊物封面的仙童呢。” 青豆叮嘱青栀别动自己的东西,等她回来整理。说罢和傅安洲一起走了。她想,既然傅安洲要去百花巷,那她顺便去见见虎子吧。 一站路一公里,他们没坐车,走到一半,太热了。傅安洲提议吃冰,青豆求之不得。 他们没去杂货店买,走到自行车小贩后座的大木箱,揭开隔绝热气的厚棉被,默契地拿了绿豆冰。要是虎子顾弈素素,她会和对方拿不一样的支头,多尝一个味道,但和傅安洲……肯定不能够啊。 而要是虎子顾弈素素,也不可能掏出张一百,叫小贩为难。小贩找不出钱,又怀疑□□,对着光左右比照,骂骂咧咧。 青豆赶紧付了两支冰的钱。傅安洲为此抱歉,说下次请她。 天太热了,青豆分不清是闷热致使的心跳加速,还是他看向自己皱眼睛导致的心跳失控。 她只知道,傅安洲张嘴含住冰,湿漉漉的嘴唇,让冰看起来格外好吃。她照他模样含住,却觉得有点一般。她怀疑,即便是同一种绿豆冰,也有两种味道。但可惜,她不能分享傅安洲那块。 她盯着傅安洲口中的冰,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冰。 傅安洲尽量不看她含冰的样子,也不想作低俗的提醒,但余光背叛意志,偷偷加速了他的呼吸。 他牵起唇角,埋头往前走。 青豆舔着冰,跟着他不算快的脚步,也偷偷笑了。他吃东西时的嘴唇真好看,像夕阳时分波光粼粼的河面。 - 虎子不在,去北京了。 青豆奇了,问小徐:“去北京干吗?” 小徐正在扫地,“不知道,说找朋友。” 虎子鼻子里有几根毛她都懂。青豆奇怪,他北京有什么朋友啊。 青豆问傅安洲要进去看电影吗? 他们站在门口,能清晰听见里面《英雄本色》的对白。傅安洲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可以吗?” 青豆羞,推门邀请,“来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