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没有怀疑他干不动活,只是怕他伤着了。“哎......拉钩不是这么用的。”说是这么说,青豆仍是乖乖勾上了手指。 两根小指缠成个小麻花。 傅安洲看着她那对酒窝,一时迷瞪,等她念完幼稚的“一百年不许变”也忘了松手。青豆抽了抽手指,惊讶于他的大力,正要说话,一抬眼,心跳乱了。 他正含笑看她,眼里桃花盛开。青豆误入桃花岛的大迷阵,心跳加剧,手忙脚乱,左手一软,一大碗西瓜倾斜,摔在席子上。 清红汁水就这么泼在了傅安洲的裤子上。 这回不错,正正好好,正中靶心。 青豆惊叫地伸手去擦,又惊叫地收回笨手,撒腿去拿毛巾。 堂屋传声,呼吸如有扩音。里头不小的动静哐啷啷往外传。 外面两人恍如未闻,蹲在廊檐下安静吃瓜,一点没有管里面是死是活的打算。 傍晚蚊子心思活络,开启围剿攻势。虎子拿左后脚跟擦右脚脚背,摇动着身体跟顾弈唠嗑,“昨晚我睡在房顶,真舒服,晚上还挺凉快的。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上去。” “哦。” “还能看看星星。要说还是乡下好,城里躺大马路上也没有这么大片的星星啊。” “嗯。” “那个,你报华西没?” “嗯。” “那你怎么不跟青豆说啊。”这妮子刚还来问他,确定顾弈报华西了吗?合着顾弈跟青豆还遮遮掩掩。 “啊?” “顾弈,不是我说你,里头那小子不好小觑。”他朝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女人呐,不收拾不服帖!你给她自由她就飞给你看。” 顾弈回神,翻了个大白眼:“你tm管好你自己。” 傅安洲没裤子,别说房门,连卧室门都出不了。 只能顾弈帮他搓短裤,青豆跑出去叔伯家借男裤。她把握不住尺寸,借回来两条,隔着门缝递进去,又被他失笑递了出来:“豆儿......小了。” “哪儿小?是松紧太紧还是裤腿窄?短的话没办法,我们乡里没有什么大高个儿呢。”她还非要问个详细。 “唔......不是短......”他迟疑,不知要怎么形容,“你看看,能不能换条整体大一点的。” “啊?哦!”见傅安洲吱唔,她便知不好。完了,又问傻话了。为什么她最近总是笨笨的。 顾弈在后面喊,帮虎子也借一条。虎子摇头,称没事儿,不换也没事。顾弈虚晃他一腿:“不换别跟我睡!太味儿了!” “爱睡不睡,反正我睡房顶。味儿才好,熏跑蚊子。” “连蚊子能都熏跑,那得多味儿啊!”顾弈嫌弃地避开他半米。 虎子骂骂咧咧,“少爷病。进村了还有少爷病!” 顾弈懒得理他,晾裤子时遥望了眼夕阳,问虎子,“北京好玩吗?”他挺久没去了。 虎子本来想笑话他,还帮对家晾裤子,听顾弈这么一问,也叹了口气:“要是跟你们应该挺好玩的。但跟素素她前相好......不怎么好玩。” 他在北京也露天铺张席子睡,挺舒服的。那里最近进出管理严,招待所学生要有学生证,男女住要有结婚证,各个景区都把着人,他哪儿也去不了,想留尊严避开他们也不行,只能跟着素素看表演。 虎子听她那前相好喊个什么“摇滚”,喊了几天。耳朵都快聋了。 就那破音响,全是噪音,就那破锣嗓门,全是鬼吼,好听个屁。不过那男人人不错,兜里半个子没有,跑去老娘家偷拿几十块钱,就为了请他们吃顿饭。听虎子说有朋友在海南,还留了个联系方式。 素素走前跟他说清楚了,表示“再见就是朋友”,虎子莫名其妙,跟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交了个北京的铁瓷。 顾弈:“你怎么就想到要跟着素素去了?” “我不放心她啊。”当时小海四处传播素素不要脸的事,素素气绝,流了两滴鳄鱼泪。虎子心疼,安慰她,她不是那种姑娘,好着呢,是小海不识货。素素说想去北京,她以前的男人比小海好多了。虎子就好奇,什么男人啊?多好啊?他也想看看。叙及此处,虎子又摇摇头,“跟她出趟门,我算看出来了,她比我牛,我不放心个屁。”她也用不着他不放心。去tm的。 - 恢宏的夕阳疯狂蔓延,赖皮许久,不肯落幕。 这个傍晚特别长,长到一个冬瓜大的西瓜在空气中蒸发,长到虎子讲完北京的五日游,长到素素跟刚子进展到你推我搡,眼里没有别人,这银辉才姗姗来迟,泄了一地。 男人在这事上无师自通。有素素这个精灵人眉眼点拨,刚子很难不开窍。 她得知刚子第一志愿是南城大学,兴高采烈。刚子见她高兴,也跟着高兴,笑得傻乎乎的,人都交待出去了。 仿佛拿到了录取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