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他爸妈不在家,你要不要一起。” 傅安洲牵唇,摇摇头:“上次借了他红白机玩,这次没带在手边,我过几天去找他,还给他。” 她回到图书馆寄存处,循到自己的号码,开柜取物。一拉门,门缝里掉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谁塞进来的? 青豆由地面拾起,一句漂亮的英文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展示在她的面前:you had me at hello. 接下去的一路,青豆的心乱七八糟。英文字迹真是认不出来,要是写的丑点就算了,写这么好看,她一眼就当了真。 心跳扑通扑通的。 是美国同学给她写的纸条?还是傅安洲?天哪,她要藏好,不能让顾弈发现。 顾弈?青豆又从书本里取出纸条,看了一眼。这个英文字迹……和顾弈好像啊。 他写字有力,纸质稍差,便会力透纸背。钢笔质量不佳,会直接喇透纸背。他给她辅导功课时,嫌弃过她的笔不好。 不会吧,不会这么无聊吧。 青豆迎着晚霞,穿过枝头枯槁的林荫道,快步往教授院走去。想想不对劲,再次停下脚步,掏出纸条,细细看起字迹。傅安洲持笔松散,字体右斜,直上直下,大概率不是他。 难道是美国同学? 天哪!青豆虚荣心作祟,嘴角因猜测翘起,傻乎乎笑了。人生若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那前19年就是青豆的冬天,贫瘠寒冷,又冷又抖,随便一场风雪就会颠覆她的生活。20岁开始,青豆感觉自己迎来了桃花朵朵的春天,未免太过明媚,叫她有点晕香。 她揣着心跳,笑嘻嘻地往教授院走。 迎面好几个同学,青豆见人朝她笑,也回以笑容,渐渐,她感觉别人的目光有些空洞,像是越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青豆迷惑,随意扭头往身后一看,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我后面?” 顾弈骑车跟了她一路,看她花痴似的,时不时拿出书本,又蹦又笑,往她脚后跟踢了两颗石子,她毫无察觉。这要换作半夜小巷,姑娘的安危真的堪忧。 “你说呢?” 顾弈两脚着地,远远望着她,眼里尽是冷嘲。 明摆着来接她的啊。 “这个纸条不会真是你塞的吧。”青豆讶异地指向自己的斜挎书包。 “什么纸条?”顾弈微微皱眉,脚下一蹬,滑至她面前,朝她摊手,“我看看。” “没什么。”青豆赶紧把书包往后一甩,坐上他的车后座,把脸一埋,“走吧。正好累了。” 冬天,天黑得早。约莫五点半,夕阳便敛去余辉。风静静吹着,后座一重,顾弈撒把没动。 青豆推推他背:“走啊。你晚饭做了吗?我们晚上吃什么?” 顾弈指着永久的二八杠:“你坐前面。” 青豆白他一眼,又扫了眼天色,没跟他掰扯,恨恨往膈人的杠子一斜。 这根杆儿小时候坐,一点没感觉,等大了再坐,膈哪哪疼。 顾弈两手握上自行车龙头,将她牢牢圈进臂弯,这才踩上踏板,大腿肌肉使劲,往林荫道滑溜出去。 熟悉的教学楼宿舍楼及足球场迅速倒退,同学们的脸洇在流动的视野中,看不清面目。 头皮刺进冷针,衣领钻进凉爪,青豆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像急速调频、未及稳定电波的春日电台,此刻的凉飕飕只是摇摆的噪音。 顾弈垂眼,见她酒窝深陷,明知故问道:“还没说呢,什么纸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