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挤眉弄眼:“小妮儿,好好尝尝,这是我们这儿特色。” 青豆忙不迭点头。 赵老板看了眼顾弈,点点头,又特意跟青豆打了声招呼,“这顿算我的,你们不够吃随便点。” 顾弈不动声色,牵起嘴角,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豆和虎子内心皆是一震,连声道谢。 “安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赵老板怕青豆不明白,抬抬眉毛,“我们安洲,很不错的。”他欲言又止,在桌子中间丢下一枚“石子”,搅乱宁静的湖水,然后就这么走了。 这顿饭既不伤感,也不喜庆,大家往嘴里塞菜,聊得不痛不痒。虎子辛苦,这顿饭主题是为他接风,结果还要他从中斡旋,活跃气氛。 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牢里的事,什么老鼠身上爬,烟草商黑心,给他们的烟都是差烟,听得人难受。 青豆的胃可大可小,有好吃的时候,能往里塞很久的吃食。今日罕见,二三十口就饱了。最后一道松鼠桂鱼上桌,她一筷子都没动。 顾弈问,怎么吃这么点? 青豆看向虎子,低声说:“今天得吃白豆腐。”在南城,出狱接风有吃白豆腐的习俗。 傅安洲不知,虎子和顾弈知道,但没有想到。 只有青豆想到了。或者说,也不是她想到的,是素素几个月前,嘴里碎碎念叨的。 顾弈直起身:“要不…….” 傅安洲会意,招呼服务员来道小葱拌豆腐。 顾弈顺势一偏头,才看到凳子上的相机包:“忘了拍照了。” 本来开餐前,准备吓程青豆,然后记录一张合影的。结果人没吓到,反被识破,这头鬼子也扫荡完了桌面。 现在每道菜都被筷子狠狠蹂//躏过,拍照肯定不好看。 青豆从兜里掏出三棱镜,问傅安洲:“今天是你生日吗?” 傅安洲叹气:“我说过我是夏天生的。”在程家村割麦那回,他提过一嘴。她果然不记得。他轻快地朝她耸肩:“算了,你记得顾弈生日就行了。” 虎子赶紧提问:“顾弈生日几月的?” 顾弈活动下颌,也把目光落在了青豆身上。 青豆翻了个白眼:“忘了。”这少爷,从小过生日。每逢他小生日,邹榆心都要买个小蛋糕乐乐呵呵地在家庆祝一桌席。更别提他二十整,在鸣宴楼大摆的生日宴了。 谁不知道,他是正月里出生的贵子。臭显摆。 顾弈撇起一侧嘴角。 下一秒,青豆手从桌底下捏起他一根食指,摇了摇。他偏头,撞上她装傻的一颗酒窝。 一月啦。 顾弈清清嗓子,反手握住她的手,低下了头。 虎子以为他们气氛僵着,拍拍手张罗去拍照,“留念留念!老子特意洗了个澡呢,不拍照浪费了。” “要不去楼下拍吧。”青豆想起楼前那排气派的停车场。 “对!有辆皇冠来着!”虎子让服务员别撤桌,等会还来吃,他们先去楼下一趟。 青豆说要不吃完再拍吧。虎子说,吃撑了人支不起来,就现在,半饱正正好。人最精神。 出牢监的人最大。大家都听他的,脚腘窝往后一顶,凳子滋滋拉拉。起身时,青豆和顾弈的手仍黏连在一起,忘了松开。 虎子和傅安洲都看见了,明显一怔。 好好的朋友,忽然变成了情侣,怪不适应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