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厂的职工,那肯定有工资吧。” “你真想做编剧吗?这个可以业余爱好吗?” “写小说做///爱好差不多,编剧......门道挺多的。”余辉之说,要是真对书写成像故事感兴趣,毕业了可以先做文学编辑,帮编剧打下手收集资料。青豆跃跃欲试,又及时刹住了渴望。一旦选择了,等于放弃自己的专业。一旦选择了,就要背井离乡。这年头,还处在理工科走天下的主流里,而她,还从来没有远离过亲人。 “还是算了。”虎子说,“我想了想,你要是去制片厂,这不就去外地了吗?” 素素也说:“编剧不稳定。” 彩电格子里,音乐欢天喜地,一片祥和。 青豆的心啊,正飘着大雪。 她也知道,写剧本这种事儿离她太远了。至今没有写出过一个见光的剧本不说,真到了制片厂,专业也不对口,还要背井离乡,确实还是在一张报纸一杯茶比较安心。 虎子和顾弈敲烟,各点了一根,素素嘴痒也要了一支。 青豆回头,朝他们摊手:“我也要。” 虎子当她孩子,打她手心:“你要什么要!赶紧想去哪里工作!” “想不出来。”青豆爬到台球桌中间,盘腿一坐,拿起桌角的烟,咂嘴惊叹,“谁的烟啊!中华!不错啊!” 顾弈冲她摊手,指尖流里流气:“软中华,一根四块。”他好半天没说话,一开口嗓音些许发哑。 青豆夹烟的动作一顿。 他又清清嗓:“开玩笑的。” - 青豆还是走了出来,想暂时离开话题。 她擦过火柴,像童话里的小女孩一样,点燃、燃尽、扔掉。她不是冷,仅是没事做。 划到还剩三根火柴,青豆点燃兜里的香烟,默默蹲在巷子里闷了一口。 这是第一次,她感到抽烟的舒服。 那一口白雾吐出去,心扉当真开阔。 尽管,舒展的肺腔没有她要找的答案。 好烦。本来找工作这事想留到开学再烦,好了,那两人一唱一和,挑得她都没心思过年了。 蓉蓉说,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他们就在家属院里,信息多得是。她说,找不到工作就去冯世鹏公司做文职,她上次去看过,舒服得很,还能涨见识,不比机关差。 青豆知道。相比较班上的同学,她生活的稳定性要高很多,但坏的是,她有一些搅事的爱好。 算了,抽完这根烟,再老老实实做乖孩子吧。 青豆吹着冷风,默默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她知道,自己迈不出背井离乡那一步。 木门吱呀一开,挡风帘子里走出来一道颀长。 顾弈没穿外套,单薄地蹲到她身边,两指一搛,将她口中那半截烟送进自己口中:“真想做编剧吗?” “没。开玩笑的。”青豆学他刚刚那句话。 “怎么?”顾弈吹了口白雾,迷了青豆的眼。 她瞬间跃至香港电影里,头顶是横七竖八的拉杂电线,墙上是黯淡闪烁的微弱灯光,脚下是潮湿幽深的老旧街巷。眼前,是搅弄心绪的负心人。 等雾散开,青豆的目光徐徐聚焦。她等他又吸了一口,不满地说:“你抽掉了我两块钱。” 顾弈懒洋洋:“你那四块又没给我。” “那我不给了。” “哼哼。”M.feNGYe-zn.cOM